谢景初猛地抬头,“那虽不是毒,但一般郎中查不出来,你是如何知晓?”
孟舒放下茶壶,淡然坐下,“谢景初,你心思是足够细腻,但再细腻也会忽略了你认为最不重视的人或事。”
“倪知鸢告诉我的,那个药瓶是你吃的补药,对身体极好的,然后我又找了几位不同的郎中,这才明白,原来孟展体内压根就没有什么毒。”
谢景初别过脸,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丧心病狂?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乃至伤害无辜也在所不惜?”
“我是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但这与孟展无关,更与当年真正帮过我的孟家人无关,只是这其中并不包括你。”
孟舒扯了下嘴角,“你怎么痛快便怎么说吧。”
谢景初听闻,瞬间皱紧眉头,瞪着她,“孟舒,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还放不下你吧?”
“是我放不下你。”
孟舒笃定的态度,还有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谢景初愣住了。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次眉头直接拧成了死结。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年前孟舒那些对他的抵死不从,还有和沈淮序的卿卿我我,他每一件都记在心里。
孟舒从来不爱他,甚至可以为了沈淮序做到那般守身如玉,这时还说什么放不下呢?
“我在上京听说你要成亲的消息了。”孟舒语气沉稳的开口,“原以为,我们之间只能像当年那般错过,无论事情究竟是谁的错,都不可能再回到最初。”
“但自从孟展回来我便知道,是我一直误会着你,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我,哪怕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深到接近事实,你还是没舍得伤害我,孟展能从边疆回来,你是费了心力,也冒了险的。”
听到这,谢景初忍不住哂笑一声,“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救你弟弟,你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了?”
越说越气,最后索性起身一个箭步冲到孟舒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咬牙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不配?”
孟舒缓缓站了起来,她目光中蕴含着浅浅的水雾,“孟展走了,去从军了,随着祁飞虎将军戌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景初,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忽然,她拿下他的手,媚笑如丝,声音更像缎子似的,又软又滑,“但,不用你威胁,我还是来了,来找你了。”
谢景初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眼前的女人眉眼精致,身姿曼妙,还有那温润如丝的柔滑肌肤,怎么看都勾魂摄魄,明媚娇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他都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孟舒了。
很快,他恢复理智,一把推开面前的女人,“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样的举措完全不符合你的性格,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是不会信的。”
孟舒站好,整理了一下别在腰间的佩饰,突然小铃铛便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这一声声像是一锤重击,狠狠的击在谢景初的心房。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是那个同心结,也果然是那个铃铛。
“谢景初,我这次便要和你把当年误会的真相解释清楚,无论最后你信与不信,我都不会多加纠缠。”
谢景初双手攥成一团,骨节发白,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孟舒,你究竟想做什么?”
孟舒语气坚定,“我只是不想你娶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