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不知道。”荼芜来劲了,“传说,那位诗人准备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调配好这款雪中春信。”
“古人对香方的执着和严谨,远远超过我们今日之作为。”孟舒接着说道:“而那位诗人的七年,就是在等一场大雪,等雪落压梅花,他再取梅花蕊的雪,取雪时心无杂念,用毛笔轻轻扫入玉碗,再将这雪倒入提前准备好,已经炮制好的沉香、檀香、烘干的丁皮、梅肉以及朴硝等香药当中,才制成他心心念念的,不惜等了七年之久的雪中春信合香。”
旁边有位姑娘疑惑开口,“东家,您这样将制作方法和香料配方当众说出,难道就不怕我们偷师学艺吗?”
孟舒笑了几声,“雪中春信是千古名香,固然古人留有香方,可随着时光流转,历史的味道总会不断变迁,直至今日,大约已经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雪中春信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制香之人都是按照香方,以及自己内心的领悟,我们现在使用的原料,以及当下的环境,早已不是当年先生院子里的景物。”
“雪中春信固然难成,但谁的香味更加贴切,这也是说不好的。”
仝明德也说了一句,“最近这段时间,我倒是也没少去其他铺子了解,这种雪中春信还真是没有听过。”
“因为太难,又太过冒险,没看刚刚姑娘那一说,我都被吓坏了吗?”荼芜道。
“好了,仝掌柜,开门吧。”孟舒开口,“让外面的客人依次排队进来,要分批,至于在外面等着的,点心和茶水一定要管够。”
“好,我这就去。”
仝明德丝毫不敢耽搁,转身便出去准备,孟展也跟出去帮忙。
不一会,第一批的十个客人便进来了。
先是按照荼芜的指引,各自坐在香炉前,每人的体验也只有这一炉香的时间。
品茗,吟诗,弹琴,他们是相对自由的。
客人分流是男男女女分别,到了光是女性时,房间里就会显得较为安静。
而男客人便要多上几分洒脱,甚至在闻到这传说中的雪中春信时,总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些感慨。
“我们的香是通过阳火,点那一抹青烟,各位便能感受到香气弥漫。”
孟舒同那些打香篆的姑娘们一样蒙着面纱,却一直在房间里漫步,同时作为这款香品的解说。
这时有一位客人站了起来,“纯阳中带着静谧,牵动着心的静与东,意境顿生,意境顿生啊!”
“是啊。”有人跟着附和,“这款雪中春信,真就犹如皑皑白雪中绽放的一朵鲜花,鲜花素雅芬芳,雪的凉意,冷冽冰寒,和花的暖香,柔软缠绵交织在一起,香调层次丰富,有冬至极寒的清冷,又饱含冬尽春来的希望。”
“对对对,就是这种春天快来了的感觉。”又有人站了起来,“如果是燥热的环境中,它又是雪的意境,清新丝凉;如果是寒冷的环境,它便是春信的意境,暖香幽蜜。”
每个人说的都没错,雪中春信的幽香,凉意中带着暖香,最让人痴迷的是这款香会令人有一种错觉,似是在那洁白大雪中,被一位有着蜜香的妙人儿轻轻的抱着。
“这款香会让人舒服、安宁、静谧、幸福且无限遐想。”孟舒开始给各位客人续茶,“同时又有养生的功效,滋阴降火,补气纳中,温胃醒脾。”
“而雪中春信的心情神志,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有知晓的?”
“若有谁能答出,我今日便将这款合香以赠与方式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