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对于让他明白了这些,让他重新探索了自己内心的人,他势必要给予一点奖励。
一点,微不足道,但足够让对方更加尽心竭力为他发掘内心更深处更多面的,奖励。
男人有点好奇了,想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否还有其他更不为他所知的存在是能够震|颤着表达一种熨帖和欣慰的。
此时的他像个孩子,在停止发|育很多年后,突然对自己的身心爆发出了极致的好奇。
因此,他抱起了他的战利品,如同骑士抱起了公主,先知抱起了女王。
她是他的奖励,同样,他也是她的。
走过不长的一段路后的一个屋子,时欢的眼依旧闭着,泪也依旧流着。
这其实很累,眼睛也因为一直流泪而很不舒服,即便只是闭着,也很不舒服。
时欢于是理所应当地就让自己枕在了男人宽阔舒服的肩窝,齿轻轻咬住男人的衣领,而手,轻轻掐住男人的腰。
好似一只受惊的猫咪一般,尖牙和利齿都放开,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更加的讨人怜爱。
来到房间,男人将时欢放下,又轻轻去扯被她咬住的衣领和捏住他腰身两侧的手。
男人的手在触碰到衣领时显然又被一惊,因为衣领下,已经湿了相当大的一片。
这便又让男人好奇,那样一个柔弱的小东西身|体里,2小时不饮不食,怎么还能有这么多的泪水分泌?
他于是好奇心起地抬起时欢的下巴,也就在这时,他便又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好奇,只是破天荒的,他莫名生出想尝一尝这样的泪的冲动,想看看这样的泪会否与平时的不同。
这其实很容易做到,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泪,只是,泪送到唇边那瞬,他却定住了,不是因为什么疯|批的觉醒,只是他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从来没有尝过泪水的味道,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因此,他其实不知道泪水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咸淡。
所以,他无法判断这点不同。
这点微不足道的尝试,于是成了他的第一次,那点泪终究还是被他送进口中,在唇齿之间反复碾压和品尝。
他就是想尝,如果此前没有尝过,那么就从她的开始。
或者,不论从什么开始,他只是想记住这点泪水的味道,渴望了解对方身上的一切,哪怕是她眼中落下的泪的滋味,他都想要知道。
而且,只能由他知道。
咸、苦……味道并不好,但他毕竟也没吃过好的,因此,在尝到那点泪时,他爆发出了一种极大的占|有欲,他突然想将她的所有泪都吞进自己的腹中!
不!
不止是泪!
还包括其他!
只要是她的,她的所有,她的一切,他都想这样做!
这实际上已经相当疯狂。
好在,男人很快回过神来。
在回过神来那刻他突然有种茫然,不明白这样的思绪刚刚的一瞬间是怎样疯狂产生的。
但同时,他又没有半点自责。
甚至有种癫狂,带种欣喜,觉得从刚才开始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于他终于有了一点不同,本来所有的无所谓里突然有个人同他有了联系,他尝过她的泪,他知道了那种滋味,从今往后,就算再有人同他有类似的殊荣,也与他是不同的!
他是唯一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都不会再有重复,他占|有了她的一次唯一!
不,不止是一次!
他要永永远远,千千次万万次地占|有她的全部唯一!
他想好了,打定了主义,并且同自己立下了决心!
如同得到宣召和嘉奖一样,他此刻,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落在她的面前,可是,她没有看他,她的眼睛紧闭,这,于是成了他唯一觉得有点遗憾的事。
一点很快就扩大,顷刻间就占据了他的大脑,成了全部的,不可忽视的存在。
在这点存在下,他的头脑,破天荒地开始出现了一种冷静。
从刚刚的荒唐之中抽离,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一点点他心底突然升起的荒谬感就足以划开一条通往清醒的道路。
可是,就在这时,女孩的手便又恰好捏紧。
她的手轻轻搁在他的腰上,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捏住他腰两侧的肉,一开始,这是为了保持她在他怀间的安全,可此时,她似乎只是想要做出一点点提醒。
提醒什么呢?
男人的思绪于是再次无可救药地放弃了那点荒唐中生出的短暂荒谬,也就毫无所觉地放弃了那条通往清醒的唯一道路。
哦,是了,腰上传来的分明力道在告诉他,她也渴望能够看见,可为什么她看不见了呢?为什么她要闭紧双眼呢?
为什么呢?
因为……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