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3/3页)
他熟悉的全部女性里还有第二位这么嚣张的存在吗?
就算不讲道理的样子也可爱得不可思议,更是只有她一个人了嘛。
<图三,看起来专门为了游客拍照搭建的冰屋,外面停着驯鹿车,裹得像个球的人类背影,低头钻进冰屋。>
冰屋粗制滥造,跟宣传图片里、影视作品里那些“整齐的冰砖撘成的防风保温小屋”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他来搭造一定可以造得更好,她在里面跳弗拉门戈都没问题。
美丽的女巫,自由散漫的迷雾,红裙金带的埃琳娜。
堪配世间一切美好事物。
<图四,俯瞰雪山,一条条滑雪板留下的痕迹逶迤向下,如同通向深渊。>
自然之美磅礴壮丽,但是埃琳娜掌握的技能好像不包括直升机滑雪。
真的没问题吗?
<图五,病床,吊起的石膏板固定的腿,左下角入镜的戴着羊毛手套的手,大小长度都很熟悉,在比中指。>
……病床上的白色棉被,印着的字眼,打头的单词,分明是“阿拉斯加”!
好极了,他知道为什么第三封邮件来得这么晚了。
能给他绘图发出,肯定已经出院了,那不是三月份、今天、正在发生的事。
很担心,可是远隔万里、迟到两个月的担心毫无意义。
她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
无法回溯的发信地址,无法寻找的人。只能想想而已。
多思无益,苏格兰取出保养枪械的工具箱,提来琴包,开始今天的日常工作。
窗口传来轻响,暗号无误,是Zer。
苏格兰前去解除陷阱、打开暗锁,金发的友人跳进来直奔冰箱。
和Zer重逢以后,安全屋的厨房才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懒得考虑精致复杂的料理,随便对付点吃的填填肚子。
铛铛铛几声刀刃与案板碰撞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水声。水声停下之后,属于好友的脚步声轻快地离开厨房,向还没忙完的他走来。
叼着火腿三明治的Zer含糊地喊饿,吐槽了两句组织恶劣的生存环境,以及他是怎么在里面浑水摸鱼,让这个环境更加变得恶劣的。
Hir含笑倾听。
一如当年警校开学第一天,两位池面来了一场拳拳到脸的激情对决,Zer也是这样半夜敲他的门,寻求一些医疗支援。
“你的‘波本’终于因为毒舌犯了众怒,被人套了麻袋找不到凶手,请我出山为你复仇吗?”
他语气温和地回复道。
Zer牙缝里挤出气流“切”了一声,双手在脑后交叉,仰头看着天花板,给Hir一个骄傲的下巴。因着还在咀嚼的缘故,下巴尖端还在一上一下地蠕动。
苏格兰在组织里风评不错,他的亲和力一直可以。不过波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设了,走神秘主义路线的他,是情报组的精英,和“行动组的苏格兰”没有特别的交情。
他们能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时间也非常有限。留给叙旧的空闲很少,交流情报要抓紧。
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三明治,Zer熟门熟路地翻出一次性水杯,给自己倒上一杯水——Hir的冰箱里没有任何酒水饮料,也没有速溶的袋泡茶。
他捧着杯子刚要开口,眼尖看到Hir的手机屏幕亮起,捞过手机扔给Hir,随口问了句是谁。
【接收时间:3月13日 13:5:3】
【主题:悉尼歌剧院】
【正:我在悉尼歌剧院看歌剧《蝴蝶夫人》。】
【附件:<剧照>*8】
【落款:<未知>】
Hir没有马上回答他。
他那副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做起了白日梦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Zer毛茸茸的金色脑袋顶过去,想要看看好友究竟被什么坏女人摄走了心神:
入眼是一位高鼻深目年过四旬的欧罗巴女性,严厉得跟个教导主任似的,梳着京风岛田髻、穿着不伦不类的改良和服,瞪着镜头,张开血盆大口,看起来正准备吃小孩。
这位女士努力一下的话,足够生一个他或Hir出来了!
“不行,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Zer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