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2/2页)
布加拉提按下阿帕基和特莉休，与苏格兰互相道歉和谅解。
双方各自离开，交错之际，特莉休塞给苏格兰一张唱片，自然而然地离开了。
报警的路人风见裕也深藏功与名。
组织的任务毫无意外地完成。
隔几日，苏格兰回到安全屋，发现门口的布置被动过，有暗记，是自己人。
开门进去，波本已经到了，并带回了唱片和车站遇到的三个外国人的资料。
他们是那不勒斯最大的卡莫拉“热情”家族现在的二把手、亲卫队长和一年前出道的当红歌手“辣妹”，这次来日本走的是正常入境流程，目的地是爱知县的并盛町。
已经有相关的公安警察去跟踪这件事了。
唱片是很正常的流行歌曲，有几句旋律和歌词他们还在街上听到过。
Hir没交给Zer的是夹在唱片盒里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很简单的两行字，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你令她感到烦恼。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你。”
和唱片上的签名属于同一人笔迹，从语气判断是埃琳娜的好友，对他的态度就像Zer对埃琳娜的态度。
现在Hir也感到烦恼。
Zer卷起对意大利三人组的调查报告，像敲木鱼一样敲Hir的头，不满地diss道：
“喂喂你在消沉什么啊，她的朋友不是都在说‘她喜欢你’吗？”
Hir夺过纸卷，想要敲回去。Zer灵活地游开，看他放弃动手了又凑过来，掰着手指给他讲道理：
“不就是两个月没联系你嘛，我们分开的时间更久，也没见你不安成这样啊。她上次告诉你了要去帆船探险队，尼莫点不是具体地名，是个地理概念，‘地球上最孤独的地方’，离最近的海岸线也超过两千千米，没有信号很正常，没更新邮件也很正常，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Hir在回忆与埃琳娜的相处细节，脑子忙得很，抽空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这个眼神激怒了Zer，他当场豹跳，对Hir使用了秘技·海豹摆尾，把Hir的沙发拍得啪啪响，晃得Hir的脸都变成了振动模式。
「好幼稚的行为。敢问你今年贵庚？」
Hir往他脑门戳了一指头，摇头，叹气，不说话。而那双与Zer重逢以后愈发灵动的猫眼说明了一切。
Zer也觉得自己活跃气氛的表演有点过度，老老实实坐下来，和Hir认真谈起“热情”的那几个人和埃琳娜的关系，以及埃琳娜究竟是否确实脱离了家族、是否有案底。
如果只是谈谈恋爱的话，他也不需要替好友担心。Hir那么大的人了，不至于被他像个幼儿园的宝宝一样严防死守地保护起来。
只要埃琳娜接近Hir不是存心利用，或者就算存心利用但是Hir应付得来，都不是问题。两个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不违反法律也没有违背道德，无论是交往还是单纯的一夜情，别人谁能怎么样呢？
问题是Hir明显投入了非常多、非常真挚的感情，他都快把自己整个人都献上祭坛了。
Zer不担心Hir会违背卧底警察的原则，逾越底线，犯下背叛真正为之服务的组织或泄露国家机密的大错，他担心的是Hir会被那个浑身上下打满“神秘”tag的女性伤害。
Hir从小就是温柔的人，喜欢把痛苦和伤害藏起来一个人消化，不愿意因为自己牵连任何人。
这样的人作为利用对象，吸起血来非常容易。可是作为朋友的话，就总忍不住为他多考虑一些，总担心看不到的地方他被有心人盯上，吸得血肉枯涸、榨干骨头里的最后一滴油、悲惨地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Zer的权限比Hir高，调动下属也比Hir方便。他重点关注的人物，上次调查无果，零组成员痛定思痛，更新了情报收集系统，很快就拿到了比Hir当年的调查多得多的资料。
不过Hir现在再跟上线汇报埃琳娜的话，可能下发回来的调查结果和两年前不存在区别。
埃琳娜在去年四月，参与了那不勒斯的卡莫拉“热情”家族BOSS换届事件。
尽管热情的新老板乔鲁诺·乔巴纳有意掩饰她的作用，但她的家族对她的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变、从试图继续操纵她，变成几乎把她供起来，就发生在那件事之后。
灵媒界也在那件事之后有了传闻，“‘女巫’是那不勒斯教父‘永远的好朋友’。”
埃琳娜在18岁、以“女巫卡珊德拉”身份在灵媒界闻名之前，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出生、成长、学习、就医，任何信息都找不到。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一出生就是18岁？哪怕是“安室透”和“绿川唯”这样的官方提供的假身份，也是有着切实可查的人生经历的啊。
每一个他们背下来的生活细节，如果组织有心去调查，都能在实地找到对应的场景或“记得这件事”的“证人”，埃琳娜什么都没有。
Hir没查到，一方面是Hir的上司对埃琳娜不关心，另一方面是，她早年经历确实不存在。有人操控过信息，把“不存在”调整成了“大量佚失难以调查”。
买卖情报的家族擅长操控情报，这很合理。
她身后的关系网如此复杂，网络的尽头绵延进异国他乡无尽的黑暗之中。
所以，埃琳娜不可信。
所以，趁着Hir的沉没成本还不够高，劝他分手吧。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想一些相当失礼的事呢，Z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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