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便是这群绑匪之中唯一掌握话语权的存在。
即便气息藏得很好,但他就在时欢身后——她先前碰上那只手的主人。
再然后,时欢鲜血淋漓的足尖慌乱踩住了鞋子的革质皮面。
柔软,温热,带点无须怀疑的欲拒还迎。
她便不再挪开。
洁白、鲜红,紧裹、黑亮,前者是美丽但受伤的足尖,而后者,是考究且包裹严实的鞋面,脚尖勉强立住那瞬,视觉的冲击力和极致挑逗也绝对禁欲的气息顷刻达成!
所有长眼睛的,便在那瞬静了一息。
四周反常的安静让被吊住的人质有了觉察,自然,她一定是最敏感的那个,毕竟,绑匪已经毫不犹豫毫无缘由地在她们身上展示过了各种凌虐的手段。
因此,时欢的颤抖相当合适宜的明显。
仿佛她已经明白,她触碰到了更不得了的死神!
于是,足尖立住一瞬便又因为心境的受创而随着勾住手的铁链回前,洁白漂亮染血的足尖再次毫无悬念踩向钉板。
这是无可逃脱的宿命!
然而,一只手,意外稳稳接住她受伤的脚尖。
微凉,干净。
在钉板和时欢的足尖之间,隔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安全空间。
而后,再不离开。
那点空间便带了一点昭示,如同芭蕾的舞者跃动在谁的心尖,看见的人和看懂的人都没有发声,也不需要发声。
“需要新的视频。”有绑匪提醒,语气听不出情绪。
男人宛若没听见,微凉干净的手依旧稳稳接住时欢的足尖,接住她的全身,仿佛也接住了她的一切,包括灵魂!
锐利的钉板和她脆弱并且已经受伤流血的足尖之间,于是有了一个世界,一个独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能明白昭告一切的世界。
没有人喜欢受伤和疼痛的滋味,时欢也一样,她受了宠,就表现出了相当的乖顺,她尽量用手臂的力量将身|体拉起,尽职尽责地做着报答,想避免锐利的钉板伤害男人承托她全部的那只血肉的手。
他只是个人,她疼惜他的血肉如同疼惜自己的。
她做得很好,几个呼吸间,男人的手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直到男人挪开钉板那瞬,她才像是力有不待一样,失职地踩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的手,干净微凉的手果然只是普通的血肉筑成,一如她的足尖一般,顷刻就被扎出密集的血洞。
于是,鲜血和鲜血交融在一起。
带来了某种特别的、唯一的,让人无法不联想的旖|旎和暧|昧。
“摘下她们的眼罩。”男人慢条斯理抽回了手,将吊挂的时欢解下,打横抱放在一旁,又将她的脚小心架在自己的膝上,捧着稀世珍宝一般为她清理脚上的伤。
仿若,命定的骑士或者王子终于找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公主。
微凉的手于是带上了鲜血的温度,又在鲜血离开身|体之后迅速冷却的变化里很快变得冰凉。
时欢便在这冷热的反复交替里蹙眉,她一声不吭,疼得狠了也只是轻轻咬住唇,几乎一动也不动。
她做得隐忍,便有人会代替她心疼,男人儒雅持重,全程没有表情上的变化,但落下的手却让人轻易不能觉察的加了小心。
时欢紧绷身子,都说十指连心,脚尖上的伤口戳骨、细密,真疼,疼得她细细密密出了一层不该有的冷汗。
汗水之下,女孩的气息愈发明显,扰人心智,不时便有吞咽口水的咕咚声。
只男人依旧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半蹲的身影和完美侧脸玉雕般完美、勾人。
他的手很温柔,处理得也很专业,但,包裹上纱布后,男人的手并没有停下,而是一寸一寸一圈一圈细心地在时欢的脚踝上缠上一层特制的丝线。
甚至,贴心地在最后打上一个蝴蝶结。
线的韧性十足,缠上脚踝那瞬,顷刻就有咬合皮肉的疼痛传来。
时欢蹙眉,男人朝她瞧了一眼,目光停留的时间略微长,打量完美物品一般。
而后,男人说了第二句话:“十分钟内,让所有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