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九殿下也没戏?”韦玄臣嚷道。
李荣廷见状,向韦玄臣看过去,韦玄臣嘿嘿笑了下,蒙混过关。
裴珩还沉浸在沮丧中,皱着眉,重重点了点头。姊姊说了她有比成婚嫁人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谁也不喜欢嘛。
“不喜欢就算了,”韦玄臣打了个哈哈,哄着说:“等回了长安,咱再找,长得好看的小娘子多的是。”
这话听得李荣廷直皱眉,裴珩也不满地说:“别的小娘子好看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就喜欢姊姊。”
倒霉孩子,喜欢与你有什么相干,人不是不喜欢你嘛。韦玄臣虽然嘴欠,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将这话说出来伤他的心,只说:“走,先回去,这事咱们再慢慢从长计议。”
营帐内,沈仪华打量一眼悬起来的地舆图,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萧啟拿起案上的茶盏,想了想又放下,将自己别在腰间水囊递给沈仪华,顺手将她的面纱给摘了。
沈仪华接过,却并没有旋开,看着上面盘错的纹饰,想起上次马车上见到的他那个酒囊,笑了下,说:“九殿下这物件还都成双成对的?”
萧啟眼神玩味地看过来,“本王就喜欢成双成对,热闹,形只影单岂不凄惶得紧?就譬如这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某些人竟忙碌的连个影子也见不着,连口信都不留一个,让本王夜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这不瞧着殿下这边也忙乱,遂没敢打扰么?”
沈仪华顺口应了句。萧啟倚在一张桌子前,闻言轻笑,倾身过来又拿了水囊帮她旋开,“这里没茶,喝点水吧,跑了一路马,累不累?”
“也还好。”
沈仪华接过抿了两口,敛色道:“谦等一种官员前面来了行辕,来回禀匪盗抢掠情况的,路上世子大约同我说了,听情况应该是小股势力的试探,保不齐就会在这一两日乱起来,你这边战备情况如何?”
“能做的防守准备都做了,”萧啟说:“锦衣卫已经在借着搜寻入城流民的名义在摸排城中的内奸了。”
沈仪华点了点头,沉默了一瞬才问道:“有把握吗?”
他将兵力都部署在了这里,就是因为仰攻不行,死守又没有粮草供应,所以是想背靠尹春城,先外松内紧诱敌深入,再速战速决。但如此的打发也必须是一击即中,否则等敌军回过神来,倚仗人多围城池,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城里的人围死。
萧啟却笑问:“担心我?”
沈仪华含笑望着他不说话。
萧啟抬手,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将方才留在唇边的水痕擦拭掉。沈仪华注意到他原本戴在拇指上的那枚血色玉韘换成了铁扳指。
“好个狠心薄幸的小娘子,一句好话都舍不得哄一哄你郎君?”
萧啟说着调笑的话,语气中却似真的在幽幽埋怨。沈仪华扶住了他的手,启唇道:“让九殿下失望了,我生来就嘴笨,好话不会说。警告么,倒是有一句——”
“哦?”萧啟停住了动作,饶有兴趣地望着沈仪华,“说来听听?左右明珠儿说什么,本王都爱听,警告当着情话听,也是一样的。”
沈仪华被他抚弄的面颊发热,侧首躲了躲,讽了句说:“难为九殿下有这样的巧思。”
“做人么,还是得哄着自己开心。”
萧啟说着干脆推开椅子在沈仪华身边单膝蹲了下来。他生得魁梧,前面又没注意拖了个高的椅子坐着,这么一来就比坐在矮凳上的沈仪华高出一大截,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现在就好多了……
沈仪华没在意,说:“锦衣卫打探消息可以,但其他的是靠不住的,你别忘了,陆宴的忠心只对圣人,一旦形势陷入胶着,他随时都会抽身。而且这边有内监监军在,熊成用的边防军即便赶来救援也需要向朝廷打招呼……”
萧啟听着突然凑了上去,几乎要贴上沈仪华的唇,“好,多谢女先生赐教,本王记住了。”
沈仪华躲了躲,勾唇道:“记住了就记住了,九殿下需要……如此说话吗?”
萧啟维持着这个姿势,明明是他双臂撑在沈仪华身侧,禁锢似的,偏生仰首眼巴巴望着人,却像是卑微的祈求者。
“说话不需要,”他轻轻吻了上去,“但是这样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