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时昕的盈致,付瑞寒要丰满的多,身热火辣,性格也是那种热烈生动的,走哪里都自带气场,门厅感应灯倾泄而下打在身上,时昕窝在沙发里,懒洋洋抬眼:“美女!”

“不错,”付瑞寒却顾不上看她,边放东西边四处打量,很气派地道:“还行”。

外套脱下,里面是紧身羊绒打底,窄裙,丝袜。这点她和时昕一样,上身一般都是基础款,很少有花哨的装饰,但她下面喜欢穿短裙,时昕则是长裤,也许好身材都不需遮掩,只要她和时昕同时出现的场合,目光聚焦齐齐在那胸间腰下,一裙一裤,不分长短。

付瑞寒已经走进客厅,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摩挲上面的质感,四下打量。

不知是不是职业习惯,她裙子都是那种贴身短摆,弯腰时曲线尽显,每当这时,经常被嘲笑小学生打扮的时昕会故意吹上一声口哨,顺那裙底往上摸一把,惹来美女一记娇嗔:“讨厌!”仪态万千。

她和付瑞寒熟起来是在转学之后,两人是同在北里老区长大的小孩,从小院里的孩子一起玩一起疯,算是发小,只是时昕静一些,不像付瑞寒活泼有人缘,男孩女孩都围着她转,孩子王似得。

她初中以后搬去新家,偶而听爸爸聊起以前老邻居家的孩子,知道付瑞寒上了职高,旷课,早恋,在学校小区都很出名。“可惜了,那孩子很聪明的。”时勇说。

聪不聪明她没有概念,但绝对漂亮,搬回去后在小区里第一次遇见,付瑞寒给她印象就是漂亮,靓丽夺目,美的发光,尤其是那超前于同龄女孩的傲人的身材,视觉上有绝对的冲击力,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被同性之美震撼惊艳到,自己也挺意外的。

“嗨!”付瑞寒先大声打招呼,时昕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对方揽住,笑意盈盈的脸,一双柔荑在她肩上用力揉拍,毫不掩饰偶遇的兴奋和热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被另一个柔软身体紧贴,她感觉很不自在,不动声色挣开了。

付瑞寒明显愣了一下,笑意还在脸上,眼神却渐渐锐利玩味,无所谓地看着她,好像在说,随你。

她匆匆逃离。

搬过来就是一种逃,没关系,付瑞寒很快就会听说她的事,没想到多年不见的童年玩伴,成长经历竟还有这般殊途同归,青春期,问题少女,同是别人眼中的另类,不同的是付瑞寒是那样恣意潇洒,显然什么都不在乎,而她只想躲起来,什么人也不见。

她的问题更大一些,时昕这样想到。

换了新学校,并不意味重新归于平静,新转校的漂亮女生毫无例外都需接受各种好奇目光的关注,随之而来的是她的事情很快在学生之间传开,男生们不再试图和她搭讪,善意的接近渐渐消失,她本来就不想交朋友,但也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越来越异样刺人。

终于有一天放学后,几个人把她堵在操场上,护驾的男生一副不良少年的打扮,双手叉兜靠在墙边装酷,由他同样拽横的小女友气焰嚣张把她包扔在地上,恶狠狠道:“死同性恋!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恶心人,限你三天时间转别的班去,听到没有!”

身后三五个同学附和,其中一个女生还骂了句脏话。

威胁她的是坐教室最后排的一个女生,刚进班时还主动和她打招呼,似乎是想交朋友的意思,她都没看清这人的样子,更不知道怎么得罪的她,也许是她对人家的好意太冷淡?还是这种小太妹之间单纯的欺生排外,总之同性恋三个字太过刺耳,她冷冷的抬起了头。

“看什么!”女生推了她一下:“你还敢瞪我是不是!信不信给你打烂扔大街上去!”

“你要把谁打烂啊?”

身后女人娇媚的声音,软绵绵的,媚到了骨头里。

面前女生刚要瞪眼,一旁双手插兜的男生已小跑赶过来,低头哈腰道:“哥!”

她转身,付瑞寒风情万种倚在一旁,身前站了个牛仔耳洞的年青男子,和付瑞寒一样随随便便看向这边,气场压着面前这些高中生敛了眼神。

几个女生看看他,又看看叫哥的男生,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男生大气也不敢出,低头乖乖站着,又叫:“哥!”

牛仔男哼了一声:“挺出息!”

男生矮了一截,时昕看见他手在抖。

付瑞寒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包呢。”

男生忙回头去捡,腿一软撞在女友身上,又连串带倒另外几个,或趴或跪缠倒在地,一时解不开,

付瑞寒已捡起包递还给她,走出几步,侧身等在路边,时昕犹豫片刻,背上包走了过去。

身后狼狈一片。

镜子里的付瑞寒多了几分冷艳,少了些刚才那股媚人的慵懒,她认真往眼睫毛上刷增长液,口红也补了又补,时昕感觉她在上美术课。

“好看吗?”正在她看的出神,镜子里的人忽然对她露齿一笑。

她愣了一下,呆呆点头。

付瑞寒收了小化妆包转过来,一步步把她逼到墙边:“喜欢我吗?”

时昕觉得那是个恶作剧,她不了解付瑞寒,但也不讨厌,呼呼的热气贴在脸上,只让人尴尬而又难受。

付瑞寒一点点逼近她,胸口几乎全部贴上,红唇就在鼻尖:“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

厌恶感瞬间袭来,她猛地推开:“不!”

付瑞寒吃吃笑了起来:“不错吗,小妞,飒得很,你不是同性恋,对吧?”

时昕转过了头。

付瑞寒也转身,继续补她的粉,对着镜子说:“我认识同性恋的朋友,才没那么多事。那些人欺负你就是妒嫉,别理她们。”

她默不作声,付瑞寒从小就交游广阔,她吃不准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但也感觉到没有恶意。

付瑞寒:“我刚有点懂事儿那会儿,就初中,最开始也以为自己喜欢女生。我有个同桌特漂亮特白,我盯着她就挪不开眼,还偷偷给人家带早餐,趁没人时塞包,弄我们俩一抽屉果汁,顺椅子腿往下滴,跟尿裤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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