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蹋 (第1/2页)
萧啟这个时候回京,沈仪华最近都在贾妃宫里,接触不到外面的消息,不知道尹春那边到底是何等情形,而且在韦玄臣的事情上她到底有愧于他,遂并不好主动提起,只是问:“怎么回来了?一路上顺利吗?”
萧啟背靠着后面的树干,手臂上用力,掐着纤细的腰身将人抱了起来。月余未见,好像又瘦了些?这孩子照以前每顿吃的不算少,也不挑嘴,人却总是消瘦,足见平时有多少思虑。
他含糊地嗯了声,反过来问她:“还好吗?这里能应付的过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般,明明问的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偏生语调里含着笑意,显得轻佻,像是带着玩笑般的嘲弄。
沈仪华望着他的眼睛,笑了下,说:“都好,只是,九殿下这话里好像还藏着别的意思的一样,说我应付什么?”
“管你应付什么,”萧啟一手捏着她的脸,目光灼灼,盯了一瞬,随后将一个吻重重印在了沈仪华的眉心,“许久未见了,就没什么要对你九殿下说的?”
说什么?沈仪华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大老远的回京,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既不是因为尹春的事情质问她,也不过问她缘何设计进宫,说是重逢寒暄吧,这情绪明显不对……果然还是亏心事做少了,到现在犯别扭的反而是她自己。
见她沉默,萧啟凑过来,与她鼻尖相对,闷笑起来,“人可是你狠心扔下的,现在怎么自己倒还别扭起来了?九殿下在那鬼地方,这么长时间,日盼夜盼的,你当真就连一封信都不寄来?”
揽在腰间的手臂故意使坏紧了紧,“明珠儿这颗心是什么做的?硬成这样,嗯?”
“石头吧。”沈仪华动了动,环住他的颈子,哼笑着替他作答:“我不早说了,为了场风流事,将自己搭进去……”
萧啟的唇贴在她的眉心,顺着鼻梁的弧度游移向下,声音低沉却凶得很,带着被丢下的怨,带着长路纵马而来的仆仆风尘,全在潮热未退的暗夜里蓬发起来。
“又要说不值得?明珠儿,这个你做不了我的主,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
在他灼热的气息里,沈仪华躲不开,眯了眯眼睛,由着他放肆,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又像是对于这场冒犯的允准。
沈仪华闻着他身上的气味,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多少有点安慰的意思,萧啟心里觉得她这个动作和他临上阵前抚摸□□的马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循着她的掌心主动蹭了过去。
沈仪华无声笑了笑,摸着他的耳朵问:“不是说才回来,不累?”
萧啟含糊笑道:“还成。”
说着一只手抚上她单薄的后背,下一刻却被按住了,沈仪华不动声色问:“他们也同你一道回来了?”
“闭嘴!”萧啟突然凶起来,“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别人,怎么想的?”
在纠缠的亲吻中,萧啟换了个位置,沈仪华被抵靠在树干上,夏衣单薄,能清晰感触到粗粝的凸起纹路,后脊上才愈合的伤被一下一下摩擦着,伤处钻心般的疼痛袭来,她不由吸了口气,兀自强撑着,缓缓往边上挪了挪。
萧啟这才觉察到异常,停下,不由分说将人掉转过来拨开衣衫,触目的伤痕就这样现在了他眼前——
难怪前面躲躲闪闪的,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沈仪华被按着后颈动弹不得,怕他追问个没完,只好先声夺人:“九殿下这个时候偃旗息鼓多少有些不讲理吧?”
萧啟被气笑了,简直恨不得将她拎起来好好训一顿,“好孩子,想让我讲什么理?”
“周公之礼……”
后心被有一只大手护住了,声音贴在耳际,萧啟心里憋着气消不了。
“疼也不说?是要怎么样呢?怎么就……好孩子,还是说有意的?就要如此,一定要如此,是吗?”
沈仪华在一声声逼问中,思绪早就混沌不清,像只漂流在狂风骤雨中的扁舟,只是紧紧拽着他的衣袍,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模样脆弱极了。
“真是,本王的好孩子,如何就可怜成这副样子了……是因为什么?疼吗?这些眼泪,乖孩子,告诉我,这些眼泪是因为什么?”
一张密网,萧啟悲哀地发现网住受缚的只是他一个人,他想他是愿意成为囚徒的,但前提是,她愿意要他。所以他迫切地想听到名字,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像她的所有物那般。
“明珠儿,乖孩子,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
后脊的隐痛消散在他掌心的温热中,沈仪华像是溺水的人再也找不到一个支撑点,一点点往下沉,在她的诱哄声中,颤声哭泣:“萧啟……”
“疼是不是?”萧啟柔声问着,“明明是知道疼的,所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