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2/3页)
埃琳娜冷着脸不搭腔。
双腿交叠,摇晃着足链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苏格兰没看发出声音的小玩意儿,也没看任何她的私密部位,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关切之情爱护之意,烫得她如坐针毡。
他眼神里微弱的空白说明他根本没听懂,但他表面上很稳,“不动声色”这一项能给他打90分以上。
毕竟以埃琳娜对他的了解,如果他get到了,那就不是空白而是害羞和回避了。
“生气了吗?”
他跪坐在埃琳娜身前的地毯上,放低姿态,降低身高体型差造成的威胁感,仰着脸望着她。
她闭上眼睛不看他,不回答他的问题,不回应他的感情。
任何让此刻的她觉得刺痛的感情。
也不打算翻脸发火。
——尽管长达月余的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的理性降到谷底,她依然保留着清晰的认知:她的复仇对象不是他,不是Hir或者苏格兰。
向一个没有做错任何事、只不过在关心她的人倾泻愤怒,是一种亲者痛仇者快的欺软怕硬。
她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倒也不至于卑劣成这么跌份的烂人。
“你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埃、美……加泰罗尼亚的渔女。”
有意思。
真名他出于谨慎,即使检查过没有“甲壳虫”也刻意避免直呼。假名他又叫不出口。
选的这个代称,离谱中透着合理——虽然不是在加泰罗尼亚,可她确实是海边出生海边长大的孩子,是“渔女”没错。
“你的房间里有酒柜和冰箱,没必要呼叫侍者送酒过来。刚进来时的漆黑对我造成了一定影响,现在回想起来,在我入室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来的是我了。再继续向前回溯,你甚至知道这份活计会被分派给我——你安排我过来的,是这样吗?”
埃琳娜摇动铃铛的动作停了停,中断再继续显得太心虚。她交换了双腿的上下位置,依然默不作声。
苏格兰在酒柜旁边,看见了一瓶少了三分之一的苏格兰威士忌原酒,旁边有随手一放的瓶塞,没有动用过的杯子。
埃琳娜饮用烈酒时喜欢对瓶吹,不加冰也不兑水,不配成调和酒,姿态不太优雅美观。
这才是他推断“没必要呼叫侍者送酒过来”的原因。
影响到他的不仅仅是漆黑,还有埃琳娜热情似火的动作和大幅度降低的体重,她一直在干扰他进行思考,表现出来的目的,仿佛单纯是和他来一场激情的运动、别的什么都不必想、最好也不要想。
违和感不容忽视。
失去食欲的人会保留近乎亢奋的情欲么?
她在这方面确实总要掌握主导权,但她不会彻底无视他的意愿,更不会把他当作一个单纯的泄、泄……玩具。
——对,是这里,她的身体状态,和她的急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在渴望受到伤害。来自他的伤害。
这次重逢之后,她在做的事,到他说破“你叫我过来的”之前,一直都是致力于“激怒”他。
要打断她。要阻止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停止给他发送邮件的两个月发生了什么?她现在的真实情绪和最迫切的需求是什么?
“可以摘下你的面具吗?”
他前臂交叠,挨着埃琳娜的腿侧,上半身伏在埃琳娜的膝头,声音听不出半分强迫的意味。
埃琳娜让双腕的手铐发出稀里哗啦的碰撞音。
囚徒缄口不言。
苏格兰直起身,把头塞到她掌下,软软的短发顶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蹭了蹭。
这仍然是臣服和讨好的姿态。
埃琳娜下意识抓了抓他的头发,反应过来以后停止动作,胸脯的起伏加深,苍白的面颊涌上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