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吻点了两道三人看着就辣的菜,辣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管喻钦担心道。
“其实也没啥,就是……”
昨天晚上,鱼吻的妈妈来找她:“小鱼,你可不可以去住宿?”
“为什么啊?”
“因为住在学校里,你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啊。”妈妈用深深的笑容掩饰自己的无奈。
“那好吧。”鱼吻故作轻松地笑道,“其实我也蛮想住宿的,听她们说住宿可有意思了。”
“好,那就好。”
鱼吻说着,又吃了一大口青椒,辣得五官缩成一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妈妈让你来住宿,不是为了你的学习?”余燕木直戳戳地问,跟看不出来似的。
鱼吻点点头,继续专挑菜里的辣椒吃。
“那你觉得你妈妈是为什么要让你来寄宿?”余燕木继续问。
鱼吻低着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对着他的头顶。
“不知道。”
“其实你心里有一个答案,但你不知道它是否正确的。”
鱼吻停下了筷子,不说话,她听到有人离开座位,用余光瞟了瞟,应该是槐殊。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不要猜。”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鱼吻撇着嘴。
余燕木一时语塞。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管喻钦接上话。
“没想。”
看着三个人默不作声的样子,鱼吻突然笑出来:“噗……哈哈哈……你们不要这么认真嘛,我没事的。”
“我就是觉得,他们大概,真的不要我了。”
“他们觉得我麻烦……”鱼吻哽咽,却努力扬起嘴角,“我麻烦到他们吵架了。”
“我妨碍他们离婚了。”
“这是你又叫自己白小鱼的原因吗?”余燕木联想到鱼吻听到别人喊她名字时候的反应。
“不完全是。”鱼吻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你们都听过接吻鱼吧?我爸爸妈妈觉得‘吻’字可以象征爱情,可是他们却没有真正的爱情。就像接吻鱼看似是在接吻,实际上是在打架。我不喜欢。”
鱼吻顿了顿,缓了口气:“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还很爱很爱对方的时候,他们叫我小鱼。”
“至于白……因为我喜欢白乐天。”鱼吻突然破涕为笑,想岔开话题。
“‘江州司马青衫湿’的那个白乐天?”管喻钦觉得这应该不是某个明星的名字。
“‘草萤有耀终非火’的那个白乐天?”余燕木随便从脑子里抽出一句诗。
“呃……白居易?”刚回来的槐殊愣了愣,缓缓开口,心里直道自己还是选错了科。若不是听见“江州司马青衫湿”,他还真没联想到白居易字乐天。
“是啊,‘不信君看弈棋者,输赢须待局终头’的那个白乐天。”
鱼吻最后还是拒绝了余燕木和她换一份菜的好意,即使她知道余燕木一口菜都没有动。
在舍友眼里,鱼吻是个奇怪的学霸女孩。
舍友说,上课认真、下课发呆是鱼吻的两大标签。
都是有原因的啊。
鱼吻浅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学会了像管喻钦那样,抿起嘴唇,浅浅地笑。
高二年的暑假,学校组织补课。
高考红榜出来的时候,鱼吻拉着管喻钦来到红榜前:“喻钦你看!学长是第一名!”
管喻钦看着鱼吻兴奋的样子,不由笑道:“需要联系方式吗?一毛钱卖给你。”
“你就这样对你哥哥!”鱼吻笑着轻轻推了一下管喻钦,“不用啦,不打扰他。”
“就像我曾经跟你说的那样,不要把我告诉他。”
“我要自己努力,去认识他、去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