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东西,嬴抱月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拿不起来,“这个东西,怎么会……”
“我刚刚从那个女人身上拿回来的,”青龙神瞥一眼旁边睡在结界里姚女官,“李稷之前见到了,但没有从她身上拿走。他说既然是你托付给这个女人的,就应该由你拿回来。”
直到最后,李稷也没有等到嬴抱月亲手将这根发带还给他的时候。
嬴抱月颤抖着拿起锦囊,取出里面的发带。
即便已经过了近十年,发带上绣的青龙和“寄”字依然针脚依旧。
她用手指一点点抚过发带上的每一寸,仿佛在抚摸少年沉淀在时光中的那颗真心。
“你当年偷偷带走这条发带,算是什么?”
青龙神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的动作,“你指望他下辈子才发现这件事吗?”
嬴抱月眼圈红了,但并没有流泪,她握着发带抬起头,露出一个像是在哭的笑容,“抱歉。”
“我说了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青龙神陡然烦躁起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为神灵的淡定从容。
“没办法啊,谁叫他不在我面前呢?”
嬴抱月依然在笑,“我和你说,他能听见吗?”
“听不见,你别做梦了。”
青龙神冷酷地开口。
嬴抱月叹了口气,“没关系,他听不见也没有办法,只是我想要告诉他。”
他听不见,她才更有勇气开口。
嬴抱月低头抚摸着发带上的“寄”字,轻声道,“我喜欢你。”
一声很轻的咔嚓声,无人注意到青衣男子脚底下的方砖裂开了一道纹路。
“不,应该说,我喜欢他。”
嬴抱月神情专注得抚摸着发带,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小时候说要将这根发带当作聘礼送给我的时候,我很高兴。”
青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开口,“但你当时并没有答应他。”
“我怎么能答应他呢?”嬴抱月苦笑,“他还那么小,我当时还是守孝之身。”
她当时想着来日方长,等以后再说。
可没想到他们没有以后,那她更不可能开口了。
“我比谁都清楚一个死人留在活人心里的分量,”嬴抱月的神情陡然认真起来。
“如果我没有答应他就死了,他也许会难过一阵子,但很快就能振作起来,只把这段回忆藏在心底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如果我答应他之后死了,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我,也无法摆脱我,我会成为困住他的牢笼。”
嬴抱月淡淡道,“所以上辈子我不愿意告诉他。”
青龙神的表情更冷,“你怎么知道你不告诉他,他就能忘记你?”
“是啊,我没想到,”嬴抱月苦笑一声,攥紧了手中的发带,“终究是我自以为是了。”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想我这一次会告诉他,我一直都很喜欢他。”
青龙神皱紧了眉头,仿佛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嬴抱月笑了。
“一见钟情。”
咔嚓一声。
青龙神脚底下的方砖,裂的更厉害了。
月姐:坦白后的我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