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掌柜见状不好再说些什么,多鱼对着那小厮道:“你过来,带我去看看是哪筐鱼翻鱼肚白了。”
那小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蒋掌柜,蒋掌柜不耐的摆摆手:“冬东家叫你,没听见!?”
见蒋掌柜发话,那小厮才忙不迭的为多鱼引路带她去看那筐翻鱼肚白的草鱼。
小厮指了指最边上的那筐草鱼,多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其他筐的鱼的确好好的,就这筐草鱼翻了鱼肚白。
其实翻鱼肚白的鱼不一定是死了的,还有可能是在休息或缺氧之类的。
多鱼想了想,转身对蒋掌柜道:“是我们大意了,这筐草鱼等下便不算在账上了。”
蒋掌望着她:“那怎么使得?使不得使不得!”
多鱼弯唇一笑:“海货这东西但求一个鲜字,如今这般,即使这筐鱼没死也是不新鲜的了,若将这样的鱼卖给蒋掌柜,你即使不介怀,我们也是不好意思的。”
蒋掌柜还想拒绝,但多鱼打断了他:“若蒋掌柜实在想补偿,那就多多光顾我们的生意便是。”
将多鱼的话听完,蒋掌柜脸上的笑真诚了几分,从位置上起身对多鱼作了个揖,若刚开始对多鱼作的揖是出于礼节的缘故,那此时怍的揖便是含了分心悦诚服。
“那就多谢冬东家了。”
多鱼回礼:“您客气。”
送货的流程是简单的,买家将货点清,再将货款结给卖家,这交易便算完成了。
多鱼坐在马车上头疼的望着她面前这筐草鱼,随后一脸哀怨的靠倒在车厢上,嘀咕道:“装什么大方啊,这下好了,她得自己出这筐草的钱了。”
“若是回头金钱发现这次的货款少了点,以他锱铢必较的性格还不得撕了她!”
多鱼在马车驶到半路时掀开车帘将外面的金块唤了进来。
望着坐在她对面的人,多鱼肉疼的将银子拿出来放在金块的面前,努力心平气和道:“这......”
没曾想,刚开口的第一个字就含了极大的幽怨之气,一时间,开口说话的和听开口之人说话的都愣在了原地。
马车里的空气有些静默。
多鱼伸手将已经放到金块面前的银子再次往他那边推了推,掩饰般的咳了声,再次出声时,语调已然正常:“这是那筐鱼的银钱,你记得记在账上。”
金块先是看了眼那银子,然后抬起头脸上没任何情绪的开口:“海货在运输途中有亏损是正常的,冬东家不必将私己补进去。”
多鱼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海货在运输途中有合理范围的亏损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你家金东家,照以往她跟金钱打交道时,金钱对她抠门的程度,她敢打包票,即使现在她不出这银子,等回了上京后,金钱照样会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
与其被动的给钱,还不如主动的给钱,她也能在金钱那博个好印象不是。
毕竟合作权在金钱手里不是!
多鱼不再在这银钱的事上与他推脱,屈手叩响马车壁,待马车停下,她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金块看着面前的银子,半响,伸手将其揣在了怀里。
望着马车走远,多鱼才慢慢的朝队伍歇脚的客栈走去。
她要去买点香火,慢慢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