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孟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催促着她快些把真相挑明。他早就觉得事情不想表面那么简单,果然如他所料。
“别磨磨蹭蹭的,快说。”
枳实抠着手指一副难为情的模样,而这更加落实了孟泽的猜想,穷追不舍地追问着。
最后枳实似乎也是被他催的无可奈何了,深吸一口气仿佛彻底豁出去了,“他是我的表弟不错,只是......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
说完她“哎呀”了一声捂住脸转过身去,全然一副羞怯少女的娇羞感。
平日里她都是聪敏冷静,孟泽又哪里见过这副模样的枳实,顿时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地。娃娃亲?枳实?这......
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他吞咽了一下,缓了许久才艰难开口,“那他此番前来,不会就是为了娶你过门吧。”
虽说他是无权干涉枳实的婚姻,但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这忽然一下子居然就要成亲了,还是和那么一个他们不知根不知底甚至从没见过的男人,心中未免有些膈应,看向阿凉的眼神也多了些敌意。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想,枳实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演过头了,她拍了孟泽一掌拉回他的意识,警告道:“想什么呢你,我与他儿时便无深情,更别说如今隔了这么多年,哪里会这般草率。”
枳实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情急之下编的理由了,这关系似乎扯得更复杂了。
法子虽烂,但胜在有用,孟泽的疑心显然已被打消,“那他这次是来做什么。”
枳实耸了耸肩,“他这回来便是与我销了那约定,好清清白白的与人家姑娘喜结良缘。”
她抬了抬下巴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对大梁的法规她并无甚多了解,只是爹爹常说,这寻常人家的儿女成婚总是要清清白白的,这才对得起自个儿也对得起旁人。自己的这个借口,暂时自然是找不出什么嫌疑了。
孟泽眉间的猜疑少了些,虽说依旧觉得哪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可这样的理由似乎也确实说得过去。
他背手沉思片刻又言,“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现在让个陌生男人住在家里算了什么话。”若真的仅是表姐弟的关系也就算了,可现在这中间还隔着一层婚约的幌子,他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妥。
婚前私会情郎的姑娘家他也不是没见过,大家伙对这种事情也并无过多看法,先陆三那狗东西之所以会揪着不放也是因为偷藏这么个“偷”字。
枳实摇头谢绝,“这你不用担心,过几日他便走了,也不差这些日子。”
她自然不可能放阿凉去孟家,且不说以孟泽的仔细共处定能察出异样,况且就阿凉这尿性,只怕一晚上还没待下去就全露馅了吧。
见她这样说孟泽也知再无需多言,却还是忍不住指责她的莽撞,“我当时就和你说过屋子留着不拆不拆,你倒好非得图那些个蝇头小利,能买的全买了能拆的全拆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和这小子挤在一个屋里。”
当初薛爹还在的时候屋子还不像现在这般小,一间主卧住薛大叔,枳实住在旁边单独隔出来的小屋中,虽说房子也不大但至少还有间单独的厨房用来放食材,做饭。
薛大叔过世没多久,枳实便找人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次卧与厨房全扒了,多出来的床,柜子,用物也全都买了,只留下这一间大的主卧,稍微扩充一下便将东西全塞了进来。难为她还有脑子特地隔出来一片地方用来做饭,否则怕是连今天都活不过来了。
枳实耸了耸肩只淡淡一笑,当初她爹死后留下的那些东西根本没办法支撑她活下去,当时她年纪小脸皮还薄,平日里小恩小惠也便算了,可觍着脸向人讨要钱财过活的事情是真的做不出来。看着那空荡荡的屋子又徒生伤情,便索性将这地方拆了去变卖,也好留下些实打实的真银子放在自个儿手中,也落了个心安。
“得,我这回算是白来了。”知道她这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孟泽也不好再劝,只多番叮嘱了几次吃食与住行,又暗戳戳盯了几眼阿凉后就离开了。
全程倒是没理睬过阿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