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此在南山过了一个月,多鱼脖子上的伤口终于好的差不多了。
大夫在给多鱼拆纱布,而姜静等人则紧张的看着多鱼的脖子。
纱布拆下来,脖子上的伤口愈合了,但也留下了一道“一”字形的疤痕。
姜静皱眉望着那醒目的疤痕,不由担忧的对大夫问道:“大夫,这疤痕有办法消除吗?”
大夫摇摇头:“时间一长,周姑娘这脖子上的疤自会淡下去许多,老夫这有些药膏每日早晚涂抹在疤痕上,可以帮助淡化疤痕。”
听了大夫说的话,姜静的眉头没有松下来,反而越来越深:“那她这个疤大概要多久才能消完?”
“这要看个人的体质,有的人一年半载疤就消完了,有的人三年五载那个疤可能都还在。”
姜静还欲再问,但想到另一件事,便暂时先将这件事搁置在一旁。
姜静望着多鱼,紧张的开口:“多鱼,你说句完整的话给娘听听。”
多鱼乖觉的开口:“娘,你别担心......”
为了不拉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多鱼这一个月都没开过口,此时一张嘴,那声音却仿佛含了沙粒一般,嘶哑、粗噶。
总而言之就是,难听、刺耳。
多鱼早在养伤期间就知道她的嗓子可能坏了,此时听到自己如老木门一般的嘶嘶声倒也没太惊讶。
望着姜静他们不忍和难过的神情,多鱼的情绪倒没想他们一般沉重,相反,她很平静,能用清脆、正常的嗓音换从匪徒手上救下吕如、换她这条命,她觉得物有所值。
多鱼笑着开口安慰他们:“别担心,我这副嗓子以后会好的。”
姜静他们知道多鱼是在安慰他们,大夫早前就说过了,多鱼的命虽救了回来但那嗓子却也是不可逆转的坏了。
若想嗓子好起来,除非时间倒流,回到脖颈受伤之前,避免后来的伤害。
下人送大夫出去,吕国公夫人在多鱼床边坐下,拉着多鱼的手道:“好孩子委屈你了,你放心,伯母会派人遍寻名医,医好你的嗓子的。”
多鱼乖顺点头:“谢谢夫人。”
吕国公夫人嗔怪的道:“还叫什么夫人呀,叫伯母!”
多鱼:“嗯,伯母。”
看多鱼对自己的嗓子和身上的疤痕无所谓的样子,姜静是又气又心疼,一个姑娘家,身上那么明显的地方有道疤痕还有那出口就让人蹩眉的嗓音,现在看着问题是不大,但等将来议亲时肯定会受影响的!
多鱼察觉到姜静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扭头对她讨好的笑了笑。
望着多鱼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浮起来的粉红,姜静心软了又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见姜静被哄好,多鱼送了一口气。
姜静和吕国公夫人离开了多鱼的屋子,只剩周雪安、周容和吕如陪着多鱼。
周容等两位长辈一走,人就凑到了多鱼跟前,脑袋好奇的在多鱼脖子前转来转去。
周容一边打量着那道“一”字形的疤痕一边不解的道:“明明伤到的是脖子,怎么嗓子就坏了呢?”
多鱼将面前的脑袋推开:“我也不懂。”
周容嘶了一声,嫌弃道:“你别说话,我现在听你说话,我别扭的很。”
周雪安皱眉道:“阿容!”
吕如年纪虽小,但也听出了这句话是在挤兑多鱼:“你说话才难听呢,你说话最难听了!”
周容倒吸了一口气,抬手就要去揪吕如的小辫子。
周雪安及时拉住他,对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阿容,不可!”
吕如冲周容做了个鬼脸,随后转头对床上的多鱼心有余悸的道:“还好那日安安姐姐聪明,说只有我们逃脱了才能回来救你,要不然我都不敢想多鱼姐姐你会如何。”
吕如的这话一出,屋内的其他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吕如看着不出声的多鱼,疑惑道:“多鱼姐姐,你怎么了?是如儿说错什么了吗?”
多鱼咧嘴一笑:“没有,”随即转头看向周雪安,真诚道,“谢谢大姐姐。”
无论当时周雪安是如何想的,她都及时将吕如带走,也让她及时得到了救治,就冲这一点,她的确该感谢周雪安。
周容虽爱玩,但也不是傻子,听吕如刚才说的话,他就能大概猜到当时发生了什么,可那都是人之常情,阿姐一个姑娘留在哪能做什么,若是那帮匪徒去而复返,阿姐岂不是再次羊入虎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然后再找人来救多鱼。
周容心中虽觉得这件事阿姐没有什么错,但在看向多鱼时却莫名憋红了脸:“那、那什么,你是该好好谢谢阿姐,你、你的命是阿姐救回来的呢。”
周雪安这时才开了口:“多鱼能从死里逃生是多鱼的福气,我并没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