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陆林猛地拽了回去,“我说赵侍卫你就少说几句吧,就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真不知道怎么在宫里活那么久的。”
“可,我明明……”赵侍卫不甘心的还想向里走。
“哎呀,你可别可是了。”陆林手底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生怕一不留神就让他给跑了,“殿下都发话了,你还敢硬闯,真是不要命啦!”
听他这样说,侍卫才死下心来,只还有些疑虑的看向枳实。
陆林警惕地看向枳实,心道果然该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他见到枳实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种女子只会拖殿下后腿,果然不假。
他轻哼一声,语气颇有不善,“天色不早了,枳实姑娘就别想着开门转悠了,免得平生给殿下惹麻烦——”
“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毫不留情的摔门声堵回了嘴里,他看着面前禁闭的房门,不快的嘟囔着,“只会跟我耍横,刚刚殿下面前怎么就不能了。”
枳实靠在门后,直到众人走远,确定外面再没有任何声响后才掀开被子。
“人都走了,出来吧。”
孟泽有些尴尬的反坐起身跳下了床,见面之前他想过无数次再次相见要说些什么,可现在这个情况,反倒让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没有说服力的“阿枳”。
枳实抬手止住他的话,瘫坐在床上,喉咙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情。
“此地不宜久留,更何况我想你也需要时间好好想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里。”
枳实靠在床上,直直地看着哑言的孟泽,“好,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枳实失笑,但愿他口中的过几日不会再像今日这般,闹了个天翻地覆。
她坐了许久,直到夜风从半开着的窗子席卷进来,冷的她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些人都爱从窗子走吗?
枳实苦中作乐,起身要去关窗,却一眼撇到左肩一抹红色,她愣了一下,指尖去碰了。是帮孟泽躲藏时沾上的,已经干涸了。
她半边身子僵硬在原地,整个人宛如掉进冰窟窿,寒意袭遍全身。
李梓申他看见了,所以才会那么愤怒,他每一次的问话都是在给她承认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藏了人,可他没有戳穿,因为他觉的自己与孟泽是一伙的。
次日早朝
“听闻昨夜宫中出现刺客,仓皇逃出,却在太子殿下府上消失,不知殿下作何解释?”
李梓申顶住上颚,眼眸弯起,“赵大人的消息真是灵通,只不过这刺客并非是在本太子府邸内丢失的,而且……”他顿了一下,“赵大人似乎对本王颇有微辞啊。”
赵大人的面色一变,“殿下莫要误会,臣只是......”
李梓申轻笑一声,“本王并未怪罪赵大人的意思,只是好奇大人竟会对本王府上发生的事情如此笃定。”
赵大人咬牙,“殿下,臣并非怀疑你府上有贼,而是因为昨夜那人身上有血迹,臣担忧此人会伤害殿下,所以才......”
“哦?”李梓申挑眉,“赵大人可是在为本王担忧?”
“正是。”
李梓申摇摇头,“本王不敢当,赵大人多虑了。”
“好了!”李辒厉声道,“赵爱卿无需多言,殿下乃储君之位,若是出现这种简单的差错岂非让人贻笑大方?”
皇帝这句话无疑是肯定了太子的做法,有了他的这句话,有谁还敢再提另立储君的事情。众人心中也同时更加清楚陛下对于太子的宠爱有佳,原先还想着趁机给太子使绊子的,现在都收起心思老实巴交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赵大人见状,心里松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冒失了,便不再多说。
李梓申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没再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还有何事要禀奏吗?”
“陛下。”李梓申上前一步,“儿臣听闻江东瘟疫四起,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心中实在挂念。”
李梓申这番话一出,满堂寂静,江东瘟疫肆虐,情况紧急危险,再加上赈灾并非易事。江东已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敢接。
皇帝皱了皱眉,沉吟片刻,“江东赈灾情况不善,依你之见是该对依层官员进行整改?”
李梓申摇了摇头,“从朝廷拨款赈粮到实施江东灾地,一路被每层官员中饱私囊,依法惩处是为重计,可如今当中之重是灾区百姓的性命。”
李梓申说罢,恭敬地跪在地上行了礼。“陛下,儿臣恳请求封臣为赈灾使节去江东。”
李梓申此话一出,满朝哗然,众人纷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赈灾使节?!
这个位置可谓是是个大麻烦。赈灾使节不光是要为灾民筹措粮草和医药,还要亲临灾区为受灾百姓救治。可如今灾区瘟疫四起,深入腹地只怕凶多吉少。
皇帝皱了皱眉,“江东之事朕早已有所耳闻,你去那里怕是凶多吉少啊。”
李梓申坚持,“父皇,儿臣身为储君理应为父皇排忧解难,此番江东之行,儿臣一定会尽心竭力救助百姓,不负圣望。”
“既然如此,这赈灾使节便由你担任吧。”皇帝终于拍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