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鱼往青楼旁边的巷子走去,七绕八拐后,在一道小门面前停了下来。
小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多鱼抬脚走进去,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望着开门的人唤了句:“姐姐。”
来者是客,老鸨对多鱼笑的开心:“姑娘您这次怎么想起走后门来了?”
多鱼也笑的欢乐:“突然间就想试试走后门是什么感觉,”她望着身后的小门,“没想到,这感觉还不错。”
老鸨:“......”
多鱼:“姐姐,我们走吧。”
老鸨没动:“姑娘您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多鱼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老鸨:“姐姐这次能给我弄上一个房间吗?”
老鸨古怪的望了她一眼:“要房间的话,得再加一两银子。”
多鱼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要那么多啊?”
老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若姑娘舍不得的话,在厅堂也是一样的。”
多鱼从荷包里再次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声音坚定道:“要房间!”
老鸨望着她手里的两锭银子这才重新展露笑容,她随手接过银子揣在腰间,转身在前引路。
多鱼迫使自己把视线从老鸨的腰上收回,然后跟了上去。
只是在走动间,她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将视线往老鸨腰间瞄。
她痛心啊,她的二两银子在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下就没了!
这哪是什么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地方啊,这明明就是销金窟!
谢怍手执刚收上来的案卷,抬脚往都察院里走,脚刚踏上一阶台阶,面前的路就被一个形容憔悴、面容刻薄的妇人挡住。
妇人望着他急急开口:“谢御史,你要为民妇做主啊!”
谢怍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望着妇人平静道:“若有冤情,先击鼓,到时自会有官役带你去陈情。”
说完,谢怍就想绕开她离去,可未等他有动作,那妇人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台阶上,哭声尖利的喊道:“这事你必须管!我夫君是你手底下的官役,现在他在外头有了相好,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你若不给我个交代,我、我就不活了!”
谢怍欲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双幽静的眸淡淡望着她。
妇人嚎了几声见谢怍没有反应,立马提着衣裙站起来:“你、你若不给我个交代,我、我......”头朝两边看了看,手突然指着都察院门口的石狮子,“我便一头撞死在这,让所有人都看看官老爷逼死人了!”
谢怍平和的望着她,语调无波无澜:“都察院官役众多,不知你夫君的名讳是?”
妇人一听这话,以为是自己寻死觅活的计谋得逞了,立马抬起头,急不可耐的道:“我叫王桂芳,我夫君叫张勇!”
“张勇”,谢怍低头垂眸在唇边呢喃了下这两个字,随后抬起头,面容温和的对她道:“你知道你夫君的相好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吗?”
王桂芳眼中露出两分不屑,好像对她夫君的这个相好十分鄙夷似的:“她恩客都叫她青青,她是在那种地方做那种营生的。”
王桂芳望着谢怍清正、温和的模样,不确定的问:“谢御史,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吧?”
谢怍温然的点点头:“谢某知道。”
谢怍抬眼唤过都察院门口的官役:“你将这些案卷放我案上,”随后,又点了另外两个官役,“你们跟我走一趟。”
王桂芳傻眼了:“这是要做什么?”
谢怍将手中的案卷递给走到他面前的官役:“虽夫人口中说这个青青是你夫君的相好,但这件事的中间或许存在误会,若当真是这样,能当场解开误会是再好不过的。”
王桂芳心念一转,是了,那贱人在青楼里做营生,她平常根本进不去,这次有官役带她进去,看她不厮烂她那张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想到这,她心中就一阵痛快,当即点点头:“好,便听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