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多鱼又补充了句:“难怪与您做过生意的人都对您赞不绝口,金东家人中龙凤,能与金东家合作当真是多鱼三生有幸。”
其实多鱼说的这番话是编的,那些跟金钱合作过的人没有一个不骂他周扒皮的,想当初她还在他这拿货的时候,金钱就没少在钱财、货物上占她的便宜,她那时都恨不得将鱼筐砸他脸上,砸死他这个周扒皮!
但说句真心话,金钱虽在钱财上爱贪小便宜、锱铢必较,是个行走的周扒皮外,他在生意上的见解是绝对杠杠的,怎么说呢,就是一个慧眼识珠的周扒皮。
金钱慵懒的嗓音从下传来:“周姑娘口齿当真厉害,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多鱼主打一个厚脸皮外加一个听不懂:“您抬举我了,我哪有您说的这么好。”
金钱拿开,站起身接过多鱼手中的契,契一式两份,他一份多鱼一份。
凉凉的望了多鱼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的道:“但这样也好,说明我没合作错人,周姑娘再接再厉,金某指着您发财呢。”
话罢,将契收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多鱼忙在他身后福身:“金东家您慢走。”
多鱼喜滋滋的、流连忘返的望着手中的契,半晌,目光不舍的从契上收回,将其妥帖收好,抬脚离开。
多鱼回到周府时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人刚进府姜静便携着周雪安和周容急匆匆朝她走了来。
多鱼刚要开口唤人就被姜静一把搂入了怀中,姜静微微哽咽的声音传进多鱼耳朵,明明声音很轻但却震的她耳根发麻:“你去哪了,不是去祭祖去了吗,怎么就去了那么久呢。”
“我还以为、还以为我又把你丢了......”
多鱼手缓缓抚上姜静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她。
姜静放开多鱼用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随后扭头对一旁的下人道:“马上差人去告诉老爷二姑娘回来。”
下人领命急匆匆而去,姜静拉着多鱼的双手道:“你爹这段时间担心坏了,要赶忙差人告诉他一声你回来,让他松口气。”
周容看着多鱼别别扭扭的插嘴:“那、那什么,你也太笨了,站在船上都能掉下湖里还连累着谢表哥跟你一起掉下湖!”
姜静拍了他一下:“怎么对你二姐姐说话的!”
周容努努嘴:“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见姜静瞪他,周容只好不情不愿的开口:“那、那什么,若你下次还要去祭什么祖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跟你去一趟,毕竟我水性好,即使你傻不啦叽的掉进湖,我也能给你捞起来!”
姜静没好气的瞪他:“就不能盼点好的?!”
周容哼了一声,撇开头不再说话。
母子俩因多鱼掉下湖水的话题置起了气,但多鱼却因刚刚周容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周容刚刚说是因她的缘故才害得谢怍落水的?
想来是她和谢怍站的角度的问题,才让她身边的侍卫误以为是她将谢怍害得落了水。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落水是一场意外,那就真当这是一场意外好了,毕竟谢怍那样一个运筹帷幄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拉她落水,若此时她将真相说出来牵扯出谢怍的其他事情,她怕是嫌命太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她现在还活着,她又何必因这事去沾一身腥呢。
“多鱼?多鱼?”
多鱼愣愣的抬头,看向唤她的周雪安。
姜静一脸担忧的望着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心不在焉?”
多鱼笑着对她摇了摇头:“没事。”
周雪安望着多鱼我,微微皱了下眉,随后表情自若的对她重复刚刚的话:“毕竟谢表哥是因你的缘故落的水,过段时间还是要寻个合适的时机去登门道歉的。”
姜静点点头,望着多鱼道:“雪安说的在理,等过段时间娘陪你上一趟谢府。”
多鱼乖巧的对姜静点点头,懂事道:“我让娘操心了。”
姜静抚了抚她的手,欣慰的开口:“是不是还没吃饭,走,先去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后再说。”
夜晚,等多鱼睡着后姜静才从她房间离开。
主院,蝉鸣声清脆而又扰人。
周渡夫妇躺在床上,屋内漆黑一片,昏暗的微光里呼吸声微微。
姜静在寂静中开口:“我寻思着是时候带多鱼出去认识认识新朋友了,总把她困在周府也不是个事。”
一旁的周渡呼吸声缓而慢:“这事你做决定便好,我听你的。”
姜静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前段时间还叫她带多鱼多出去走动走动,现下就变成了听她的,假模假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