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谁会写尸检报告吗?”
“谁会写尸检报告?”
“你会写尸检报告吗?”
......
可没有,他们看她的眼神像看瘟疫一样,嫌弃而又害怕,纷纷躲避着她。
她还想继续问下去,可后来的人已经不给她触碰和开口的机会,纷纷躲开她而行。
她望着脚下浅浅的雪印,心中有些委屈,她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呢。
最终,还是一个在一旁卖笼筐的大娘看不下眼,开声唤住她:“姑娘,姑娘!”
多鱼转身朝她望去,大娘对招招手:“姑娘,你过来。”
多鱼依言走过去,神色木木的望着她。
见她这副样子,大娘叹了口气:“姑娘你是不是要找仵作?”
多鱼不知道“仵作”是什么,大娘开口解释:“就是写尸检报告的人。”
听到“尸检报告”四个字,多鱼木讷的神情才有了一丝变化,她朝大娘迈了两步:“大娘,你知道哪里有写尸检报告的人吗?”
大娘手指着街角最深处:“你从那拐进去,最里面有两户人家,那两户人家的男主人就是你要找的仵作。”
多鱼窒息的胸腔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她想向大娘道谢,但喉中却涩的说不出话,只能连连朝她鞠躬。
她慌不迭的提起裙摆朝街角处跑去,在拐弯进巷时,一个不察,整个人扑倒在地,她手脚并用的爬起,一步不敢停的朝巷子深处跑去。
在多鱼的背影消失后大娘才收回目光,一直乖巧坐在她身旁的小孙子童言道:“阿婆,那个姐姐是疯子吗?”
大娘揉了揉小孙子的脑袋:“那个姐姐不是疯子,那个姐姐想必是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才会那样的,她只是太伤心了。”
小孙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像阿婆对小宝这么重要吗?”
大娘将小孙子抱在膝上嘬了一口:“我家小宝真聪明!”
多鱼跑到那两户人家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其中一户的门。
门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叫嚷了句:“来了,来了,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见门口的人是个姑娘,不解的道:“你找谁?”
多鱼双手紧张的攥紧衣摆:“我,”她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找你家仵作。”
妇人突然皱眉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冬多鱼。”
话落,伴随而来的是“啪”的关门声和毫不客气的说话声:“我家男人出远门了,要一年半载才回得来!”
多鱼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垂下了眸。
片刻,她来到旁边那户人家,敲响门。
这户人家连门都没开,隔着门喊道:“找谁?”
多鱼默了下,随后开口:“我找你家仵作。”
那人道:“他接好几个外活,现下不在城中。”
多鱼望着紧闭的大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哪知道,但估计没个半年回不来!”
巷子再次恢复安静,多鱼在门口呆到双肩都积了薄薄一层雪才转身离去。
一只陆龟明明都快游上岸了,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浪拍回了海底,再次从海中探头时,已不知身处何方。
她再次回到家时天色已暗,掀开帘子有淡淡的腐味扑面而来,她脚下一顿,转身去了厨房。
喂娘吃完晚饭后,她才去了多虾房里。
她用热水将多虾的手和脚擦净,仔细的将附子散涂抹在上面,边涂边朝上面轻轻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