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
“右相,吉温不辱使命!已获得,王衡仍在替东宫做事的物证……右相!吉温真的找到证据了啊!”
王衡与杨钊赶到右相府的时候,正好看见,吉温被人扔出正厅。
“吉法曹……”杨钊笑着打了个招呼。
“呵!”怎料,吉温却摆着臭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右相,杨钊依照右相的部署,已擒获东宫的信使,现从他嘴里,审出了杜良娣及其扈从死士的下落!”杨钊整个人趴在地上,姿态比吉温更为谦卑。
“人在何处?”有女使问。
“城郊,渭水畔,闲厩使五鉷的别业。”
五鉷便是当初推荐李静忠到太子李亨身边的贵人。
屏风后,李林甫长久不语,估计是在分析利弊。
王衡和杨钊则耐心地等待着,因为,他们要做的事,就是查出死士的位置,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关系太大,只有李林甫有权决定,并为此负责。
“抓!”终于,李林甫下令道。
“诺!”
——
马蹄在积雪中踏过,溅起纷纷雪尘。
“咻”
长箭破空而来,队伍最前方的那名骑士,一声没吭就坠落在地,真的是说睡就睡。
“啊~啊!”杨钊大惊,因为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长安城郊,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中,射杀右金吾卫!
杨钊刚当上京官,可不肯就这样死了,于是猛勒缰绳,想要让马停下,怎料,这一举动,却令坐骑前蹄悬空,将他抛下马来!
“掩杀过去!务必拿住死士!”王衡就跟在杨钊身边,此刻见杨钊坠马,便立刻大吼道,“谁擒住死士,谁便是首功!”
所幸,李林甫为了能顺利擒获死士,调了些右骁卫来配合杨钊,这些右骁卫,皆是从范阳边军轮换来的,见过血,不像金吾卫中的那些勋贵子弟,只是花花架子。
“诺!”几名右骁卫老兵应了声,骑弓一举,箭雨便呼啸而去。与此同时,另外几骑则在弓箭的掩护下,直杀向那暗箭射来的院落。
“国舅,没事吧?”王衡见这几个右骁卫可靠,便不再管抓人的事,自行下马来扶杨钊。
“咳咳,直娘贼……”杨钊摔得挺狠,嘴角已有血丝。
“国舅,气势不能输。”王衡瞄了眼四周,“大家都看着呢。”
“对,气势……扶……哥哥起来!”
杨钊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王衡了,要不是有他在旁,自己不仅会错过许多耍帅的机会,更会错过许多功劳。
“哐”杨钊抽出腰间佩刀:“杀!”
本已停下的右金吾卫们看见,杨钊如此“勇武”,又见右骁卫已经杀了上去,便觉得今天这仗,虽然“凶险”,但也是能获得大功劳的,于是又鼓起勇气,挥舞着兵刃稀稀疏疏地冲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忽地从宅院后门处传来。众金吾卫闻声,脸色皆变,又纷纷止步不前。
“如何回事?”杨钊大惊,忙想赶去,但一眼就看见,那名被射杀在地的右金吾卫,登时脚下生根,不敢动弹了。
“国舅需运筹帷幄,不可身临险境。你们几个,保护国舅!”王衡见杨钊如此,只好自己发挥,“国舅,衡去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