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一众人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了十里堡村。这一景象瞬间引发了村里村外的重大关注,人们纷纷放下地里的活计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来,在这十里堡村的历史上,哪有人能像陈阿四这样,一个外来户在短短一年时间都不到的工夫里,如此迅速地崛起混出个名堂。如今的他,可谓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在十里堡这个圈子里响当当。
特别是在今天,陈阿四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你瞧,他竟然明目张胆地收了六七个私奴,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仿佛整个柳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李大头,这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家伙,真是把十里堡爷们的脸都给丢尽了。你看看他那副哈巴狗的模样,跟在陈阿四身后摇头摆尾,极尽谄媚之能事,真是贱到了骨子里,让人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愤怒。十里堡村的人们在心中暗自叹息,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败类,搅得村里不得安宁。但面对陈阿四的势力,众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当陈阿四从他们身边走过时纷纷打招呼,谄媚,嫉妒,羡慕,崇拜所有的内心都写在了脸上。
陈元等人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家门口。还未走近,就远远瞧见家门口围聚了不少人,熙熙攘攘,嘈杂声不绝于耳。待陈元等人走近,人群像是被劈开的波浪一般,纷纷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陈元刚一迈进家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怒从心起。只见刘大娘被一位老婆婆死死拽着,那老婆婆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喝骂着,唾沫星子横飞,神情极为狰狞。陈元目光快速扫过,这才看清原来是刘大娘的老婆婆带着她的几个儿子孙子,气势汹汹地来自己家闹事了。
此时的院子里,只有刘大娘、赵大嫂和三个帮工。赵大嫂的状况尤为凄惨,她的衣服都被扯坏了,原本整齐的发髻也变得凌乱不堪,脸上还带着几道清晰的抓痕,显然是被欺负得不轻。那三个帮工呢,一个个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唬住了。
陈元的归来,让原本嚣张跋扈的闹事者们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的目光齐齐投向了门口,只见陈元带着不少人和马匹堵在了那里。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围观的众人此刻也来了精神,他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着这下可有热闹可看了。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着,猜测着事情会如何发展;有人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陈元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还有人则是面露担忧,为陈元捏了一把汗。
陈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闹事的这一家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仿佛能将人给穿透。那刘大娘的老婆婆原本还想继续撒泼,可在陈元那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拽着刘大娘的手也微微松了些。
陈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日这是演的哪一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跑到我家来闹事撒野!”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颤。
那老婆婆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道:“哼,这是我的家事,就是我打死她,与你何干!!”陈元冷笑一声:“胡说八道!刘大娘为人老实本分,哪里碰到你了?倒是你们,这般蛮横无理,成何体统!”
陈元身后的众人也纷纷附和,对闹事者们指指点点。那几个儿子孙子见势不妙,开始有些心虚,彼此交换着眼神,不知如何是好。
刘大娘老婆婆怒目圆睁,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说到:“哼,你们都来听听我讲讲这事儿。我家老媳妇在这儿辛辛苦苦忙活了几个月挣了钱,可倒好,她竟然一声不吭,也不上交给我了。这像话吗?这哪里还有半点孝道可言?想我一把年纪,为了这个家是操碎了心,劳心劳力,容易吗?我含辛茹苦地把孩子们拉扯大,如今她挣了钱却不想着孝顺我这个长辈。”
老婆婆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尖锐:“最近我又得知,她竟然得了足足五百两银子!我的天呐,这还得了!我可是这家里的当家人,所有钱财都该由我来掌管调度。她竟敢瞒着我私藏这么大一笔银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的位置?今天我非得撕烂她的嘴,让她知道知道厉害,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没好果子吃!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明白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什么规矩不能破!”说罢,她咬牙切齿地瞪向刘大娘,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对刘大娘大打出手。
“住手,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第一,你说刘大娘没有把工钱交给你这个当家人,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参与。”陈元一声厉喝,声如洪钟,响彻整个院子。
刘大娘老婆婆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神情,像是占到了天大的理。她挺了挺胸膛,斜睨着刘大娘,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有人给我撑腰了!”
“第二,你得知刘大娘最近手里有五百两银子,你说是你家的你便要带人抢走,对吗?”陈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婆婆,声音严肃而冰冷。
“是的,当然,钱在刘大娘手里,就是我家的钱。”老婆婆拽着二五八万的样子,仰着头,鼻孔朝天,大声说道。
“刘大娘,你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告诉大家伙,这钱是谁的,是做什么用的?”陈元大声的问道,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会长,钱是会长给我的,用来买酿酒粮食的,大家听好了,不是我家的钱,陈会长提拔我做管事,给我这么多钱是信任我,我不能昧了良心,黑了心。”刘大娘委屈的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刘管事好样的,不枉我看中你。”陈元赞赏地夸了夸刘大娘,眼神中充满了肯定和鼓励。
这时人群骚动了,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是啥么操作,五百两啊,这在十里堡可是巨款了。”有人惊叹道。“陈阿四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一个农村粗妇,竟然也配拿着五百两银子。”有人嫉妒地嘟囔着。
刘大娘老婆婆瞬间懵了,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不对不对,你撒谎,二蛋说这是给你的分红,你们合伙骗我!不行,不给我钱我就不走。”老婆婆开始撒泼,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我不管,这钱就是我的,你们不给我,我就死在这。”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说道:“老婆婆,你也别太过分了,人家刘大娘都说了这钱是用来买粮食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就是就是,不能仗着你是长辈就为所欲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陈元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婆婆,做人要有良心,刘大娘做事本本分分,这钱的用途清清楚楚,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婆婆依然不依不饶,哭闹着不肯起来。陈元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把她拉起来,送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几个人走上前,强行把老婆婆拉了起来,往外拖去。老婆婆一边挣扎,一边还在叫骂着,但最终还是被带走了。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刘大娘感激地看着陈元,说道:“会长,谢谢你,要不是你,这钱真要被抢走了。”陈元拍了拍刘大娘的肩膀,说道:“好好做事,别被这些烦心事影响了。”
围观的人群看到事情似乎落下了帷幕,纷纷准备散去。突然,陈元大喝一声“众乡亲大家别走,我还有事没完。”这一声犹如惊雷,让已经迈开脚步的人们瞬间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陈元。
“严二蛋。”陈元大声喊道。只见站在墙头看热闹的二蛋吓得浑身一抖,一个没站稳从墙上掉了下去。这一摔,摔得他七荤八素,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李大头和阿木格等人已经围了上去。李大头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事就是二蛋背后使坏。阿木格等人呢,只知道墙头掉下来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好人,看到李大头管事动起了手脚,这些人也热血沸腾起来。要知道,他们被人奴役了一年多,肚子里的怨气早就快汇聚成大海了。
可怜的二蛋就这么成了众人的出气筒,他那哭爹喊娘的求救声起初还格外响亮,可随着众人的拳脚相加,渐渐地没了动静。陈元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担心,他倒不是心疼二蛋,而是怕下手太重,这些粗鲁汉子失手打死二蛋就麻烦了。“停手,教训他一下就行了。二蛋,你要知道今天为什么挨揍,对你后半生有好处,我也是为了你好,不忍看你在邪路上越走越远。做人就要堂堂正正。”陈元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威严。这话说的,让十里堡乡亲们倒吸一口冷气,太牛掰了,把人打了还有能这么讲道理,怪不得陈阿四能发达,你看人家这口才,整个十里堡人摞起来也赶不上这水平。
只见二蛋哼哼唧唧,已经快没多少气了。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整个人狼狈不堪。听到这话气的二蛋心肝疼。陈元使了一个眼色,李大头心领神会,招呼着几个家奴把二蛋抬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