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站。
“大叔,我们要去玩了,这些煎饼给您吧,我们吃不了。”
纪容兮把装煎饼的袋子递给大叔。
大叔看着煎饼,双唇嗫嚅了一下,想推手拒绝。
但何欢薏直接拿过煎饼袋子,放在了大叔的手里,便拉着纪容兮的手往外走去。
清晨的阳光洒满车站,到处都漫着浅金色的微光。
大叔透过车窗玻璃望去,只见两个女孩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后面的一男一女拉着行李箱。
前面的女孩回头,笑着催促后面的朋友快一点。
清晨的朝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少年们的脸庞上,发顶上镶了一层金边。
这一刻的光不再是光,它有了形状,是温暖,是感动,是喜悦,是每个人心中所想所言。
大叔看着他们不自觉地笑了,那深陷的眼睛透着笑意,眯成了一条细缝。
他低下头,用那布满茧子,骨节肿大的手指抚摸着煎饼袋子。
煎饼很轻,但他感觉沉甸甸的。
孩子们,往前走吧,勇敢点,大胆向前。
大叔在心里默念。
——
“周大土,许今朝!快点啊!”
“对啊,粥经要,你能不能快点!”
推着两个大行李箱的周京窈在后面骂骂咧咧地:“催催催,催什么啊!”
这边的四人小分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充满新奇。
而云城医院的两人,似乎碰撞出了一些不一样的颜色。
……
云城医院。
谢奶奶正坐在谢应期的病床边,陪他说着话。
“应期啊,在云城呆得怎么样啊?看你那些朋友都挺好的。”
“奶奶,这里挺好的,遇到她们挺幸运的。”
谢应期躺靠在床头,懒洋洋地说。
在他说的过程中,脑海里慢慢浮现了一个人影。
她平时都呆呆的,每次和他说话都是慢慢的,柔柔的。
啧,她有点蠢蠢的。
谢奶奶看着孙子不自知地露出笑,打趣道:“想到什么了?一直傻乐。”
谢应期回神,嘴角顿了顿,慢慢收敛了笑意,冷静下来:“没,没事。”
不等谢奶奶说什么,门便被人推开了。
只见简单拎着饭盒进来,轻声说道:
“谢奶奶好,我妈妈听说谢应期受伤了,特意做了猪脚汤,让我带来给谢同学尝尝。”
谢奶奶脸上的笑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她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神神秘秘:
“好好好,那我这个老太婆就不打扰你们增进同学友谊了,我去给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谢应期听后一脸无奈:“奶奶,您能别瞎想吗,我们是同桌而已。”
简单其实听到谢奶奶的话后,心里还在暗暗窃喜。
但谢应期的话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只是同桌而已。
只是同学而已……
不过低下头的一瞬,简单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笑着:“对啊,只是同学而已。”
简单的话刚说出口,就感觉到谢应期在看自己。
但她没有看他,她怕自己强装的镇定会崩塌。
谢应期感觉今天简单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还说不上来。
只能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