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雪去洗漱,重新回到卧室,在温糍身边躺下,“我觉得吧,这个傅宴没有你说得那样神乎啊,挺正常一人。”
温糍撇撇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刚吃人家一顿饭,心就偏到他那儿去了?”
谭松雪:“那哪儿成啊,我的心可是永远都在你这里的!不过傅宴估计是对你有意思,看到我只一个人来,那失落劲儿,都掩盖不住。”
温糍连忙坐起来,倒把谭松雪吓了一跳,“我可不想他对我有意思。”
想起梦中场景,她心中一阵恶寒,“还是饶了我吧,太可怕了。”
谭松雪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怕?也不至于吧……”
傅宴长得明明挺帅的啊……
温糍只告诉了她会梦到和傅宴的过往,未来的那一部分,除了她自己,也只有祝颂时知道了。
谭松雪不能理解也是正常,温糍重新躺下,声音闷闷的,“反正我不喜欢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莫名就让人讨厌。”
谭松雪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圆滚滚的,“没事,我们家温糍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提他了。不过啊,不得不说,这人做饭真有一套,那个红烧肉好好吃,我足足吃了两碗饭,撑死我了。”
红烧肉也在温糍的挑食范围内,瘦肉的部分她还能尝一尝,肥肉却是吃了就想吐。
让她想想,她能接受的唯一肥肉,似乎是腊肠里面的?
等到晚上十点钟,闻怀照的红包准时发过来,依旧是口令红包,比起之前的“老公晚安”简单四个字,多了一长串内容。
“老公晚安,最爱你了么么哒。”
温糍想打人。
本来是想着这个红包不领也罢,反正她现在都那么有钱了,还差这两百块吗?
几分钟过后,她转念一想,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要白不要啊。
不就是一句话吗?发就发呗。
谭松雪看见她的脸色,奇怪问道,“怎么了?大晚上的谁惹你生气啦?”
温糍关上聊天界面:“没什么,在网上看到个奇葩,神经一样。”
谭松雪安慰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啦,现在网络普及,什么人都能上网了,连李白的诗都有人说是伪古风了,还有啥是不可能的哈哈哈。”
接下来几天,温糍带着谭松雪一起去吃吃喝喝,攒了好几张照片,从中挑出来几张好看的,准备凑成九宫格发朋友圈。
配的案是:花两百请男人吃饭他会觉得你是个穷鬼,但花两百请姐妹吃饭,她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闻怀照还在黑名单里面没有放出来,知道消息却比狗闻到开饭还快,飞速发来消息质问,“???谁嫌弃你是穷鬼了???”
温糍没理他,她只是套公式玩个梗而已,闻怀照又开始发疯,换号码开始打电话。
温糍无奈,认怂跟他讲条件:“别打了,我把你微信从黑名单放出来,行不?”
闻怀照瞬间乖巧回答:“好的。”
温糍的黑名单里只有闻怀照和妈妈两个人。
她把闻怀照放出来,盯着黑名单里孤零零的另一个头像愣了一会儿。
高中时候她住校,但是总归还是在本地,大学时候却来了外省的洛水市。这个时期,远香近臭,妈妈对她态度好了那么一点儿,但温糍好像已经不在乎了。
看过外面的世界,那么一点子小小的爱已经牵绊不住她了。
等到大学毕业,她连家都不想回了,索性就留在洛水。
妈妈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天天看着洛水的天气预报,嘱咐她要穿什么衣服。
笑死,在家里的时候,女儿就在眼前她都不在乎这个,现在温糍不在她面前晃悠,不碍她的眼了,她倒开始传播母爱了?
温糍觉得,这爱来得太晚,也太虚伪。如果真的那么关心她,怎么一分钱都没给她转过?
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
温糍从来没从妈妈那里拿到过一丝生活费,透明人爸爸虽然也不怎么管她,钱倒是从来没少过她的,最起码不会比同龄人差,让她陷入窘迫的处境。
这两夫妻,一个觉得温糍不是儿子,才让丈夫离心。另一个花心出轨,认为养女儿就是妻子该做的事,自己只需要拿钱就行了,两个人半斤八两,瘸子里面也挑不出来将军。
本来温糍也没想闹得这么僵的,主要是妈妈太烦人了,比闻怀照还烦。
闻怀照最起码会考虑她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接听电话,但妈妈可不问这些,一个电话打过来,当时温糍正在开会,当然选择挂断。
等开完会后,再接通电话,妈妈却跟疯了一样,疯狂质问温糍,连亲妈的电话都不接,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这样的白眼狼。
温糍无语,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后来从姐姐温酪那里得知,妈妈那天气得狂扇自己十几个巴掌。
疯了,真是疯了,她真诚建议,让姐姐带她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她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哪个正常人会狂扇自己十几个巴掌啊?
姐姐没回答温糍的提议,只是叹气,她劝不动妈妈,只能尝试着劝妹妹,“你也知道,那个小三多嚣张,妈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久而久之就有点偏激。她年纪这么大了,身体也不好。温糍,你以后跟她说话别这么冲,让着她一点儿,就当姐姐求你了,好吗?”
温糍冷笑:“我已经让了她这么多年,还不够吗?爸出轨,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姐你也觉得,就是因为我抢了她的儿子位置,爸才因为这个出轨的?我受够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和她说一句话,你要是看不惯我,以后就当你是独生女得了。”
现在,温酪不是独生女了,她又有了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