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酒后三旬已过。
刚原本还跟他浓情蜜意的宴惜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可刚还说身体欠佳,察觉到其中的不妙赵云桢,立刻制止了她这种自伤的行为。
“柳儿,你这是怎么了。”
只听宴惜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陛下,你到底有几分爱我,几分恨我。”
赵云桢深锁眉头:“说什么胡话,朕怎么会恨你。”
“不恨吗?那你为何要陷害诛杀傅小将军,为何又要这样对我。”宴惜似醉似醒之间才敢提及这个名字。
这个让她多少日夜魂牵梦绕,不敢思及的人。
傅仇。
“宋柳,你难道心里还在记挂着他,为何就不能看看朕,朕一直都在等你。”赵云桢紧闭双眼,一副痛彻心扉被伤到的模样。
宴惜被酒水呛到咳嗽个不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陛下,你我本就是因为阴谋和算计才成为的夫妻,你与国师府的谋划都忘了吗?”
“当年的一切你都知道了,这一切朕都可以向你解释的,只要你想听。”赵云桢慌张的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衣袖,却被宴惜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我曾经信过你,如今不想听了,还有我从来都不叫什么宋柳,我真正的名字是宴惜。”
“不管你是宋柳还是宴惜,朕对你的真心都不会变。”
宴惜可笑的啼笑皆非,轻嘲的什么都不要道:“陛下,你的爱和恨我都不要,我宴惜一介孤女一生被无数人利用,无人待我真心…”
话被打断。
“朕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的。”
“陛下的真心是什么?对我百般利用几番哄骗,把我的信任用来谋害真正在乎我的人,这样的真心,可真是受不起,
而唯一对我舍命之人,也因我的愚蠢葬身在这皇权之下,我怨何其多,我悔我恨报不得。”
“怎么?你是要为了叛臣迁怒怪罪朕吗?”
“臣妃不敢,只是我有三悔。
一悔,蠢笨愚钝识人不清。
二悔,真心错付加害他人。
三悔,未还一命,未报傅仇。”
宴惜只觉得字字泣血还不能诉说尽,所犯下的一切。
“好啊,倘若你…真的爱他就该杀了朕,替他报那万箭穿心之仇。”赵云桢几分忍耐心中的撕心裂肺才说完整这句话。
他恋慕的望着宴惜那令他痴迷的脸和一切。
可笑至极的想,自己到头来谋划的一切他都愿意拱手与她平分。
她却说不想要了,还恨不得自己死。
这比杀了自己还让人痛不欲生。
宴惜把正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面前的酒水,还当着他的面将指甲盖里的毒药撒在杯盏之中。
被她这一番行径震撼到的赵云桢怔忡的身体向后倒退了几步,嗓音里含着嘶哑:“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毫不顾及情分。”
“对,我本就是个杀手,最擅长的便是这些事。”宴惜一双死气的眸子里竟会甚是怀念起了当年。
若被当年厌弃杀生的自己知道,定是会嫌恶的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