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场的日子很是悠闲,过得很快,一天清晨,王上那边来了旨意,说有事,请太子妃今日陪同虞国夫人游玩,妘挽听后,便对丹夏道,“你去告诉三王子,今日不能陪他骑马了。”说罢,便去找虞国夫人了。

围场东面的湖边,微波粼粼,草木茂盛,时不时可以看到来此饮水的小动物,几个小丫头在湖边嬉闹着抓鱼,虞国夫人信佛见不得杀生,武王下令湖边十里内不得猎杀,所以这里有难得的安宁与和谐。湖边的草地上铺上了毛毡,虞国夫人和妘挽坐在毛毡之上,妘挽细心地带了些茶水和糕点,虞国夫人看着湖边玩耍的几人道,“记得小时候,我也常和凛儿一道来湖边捉鱼,那时候的他活泼爱笑,不像现在心思深沉。”妘挽笑道,“人吗,终是要长大的。”虞国夫人看着妘挽笑道,“你啊,同凛儿一样,总爱说些大人话。”妘挽笑了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吧。

突然,一声哨声在紧挨湖边的林中响起,众人皆没有在意,只有身旁的丹夏警惕了起来,“太子妃,好像不对劲,可能有埋伏。”妘挽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信得过丹夏,便把腰间的那个匕首递给了丹夏,然后同众人护着夫人,朝湖边的空地退去。果然,不多时五六个身穿黑衣之人,突然从草丛中向她们袭来,丹夏二话不说,持匕首向前,在快速解决一人并夺刀后,把匕首扔回给妘挽,道了一声“快跑。”然后便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三个刺客。

妘挽接过匕首,就拉着虞国夫人快速朝营帐方向跑去,跑的过程中,还放响了信烟,虽然这东西在晚上更有用,如今是白天,只希望附近有人可以看见。为首的刺客看到腾空的信烟,加快了速度,另外三人迅速朝逃跑的人群追来。身后不断有侍婢凄惨的叫声响起,妘挽知道刺客已经追上来了,她们都没有功夫在身,跑是没有希望的,妘挽持刀在前,把夫人护在身后准备最后一搏,身后的婢女皆已惨遭毒手,妘挽趁其不备,拿起地上石头猛然砸去,砸中了快要扑过来的刺客,然后滚过身去用匕首刺中了黑衣人的脚,在其疼痛失神之时,再割喉索命。看到同伴的丧命,又一个刺客扑了过来,眼看一刀就要砍下之时,刺客却突然中箭倒地,原来是希夜看到了信烟,赶来救援。妘挽看向虞国夫人处,一个刺客正要手起刀落,妘挽来不及多想便把匕首掷了过去,正中刺客胸膛,解决完刺客后,妘挽赶忙上前安慰受到惊吓的虞国夫人。希夜随行的只有一队士兵,他们将虞国夫人和太子妃围在中间,在大队人马赶来之前防止还有残存的刺客,平安归来的丹夏,让妘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没过一会儿,太子带着大批人马赶来,再之后,武王也来了。

安顿好虞国夫人后,主营帐中,武王很是震怒,下令太子彻查,在王室的围场公然行刺夫人,这是对王室威严的挑衅,绝不姑息,并决定今年的春围提早结束,仪驾于五日后开拔,之后武王还特意拍了拍希夜肩膀,夸他果真是进益了。

营帐中,丁香正小心地在给太子妃上药,她虽然没受刀伤,但是打斗的过程中还是免不了擦伤,看着主子受伤,丁香愤恨地说,“那些刺客真是可恶,不仅害得太子妃受伤,夫人受到惊吓,还害得春猎提早结束,大家都没法继续玩耍骑马了。”确实,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大营中早已风声鹤唳,无人再有心情骑马打猎了。此时,太子进了营帐,丁香赶紧下跪,妘挽也迅速地用衣物遮住了裸露的臂膀,皱眉道,“太子殿下放心,我命大,一点小伤死不了。”“这是活血化瘀的伤药,记得给太子妃用上。”凤凛道,“是,奴婢明白。”丁香适时地接话。太子放下药后,正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道,“那个叫丹夏的丫头功夫不错,等问过话后,就让她回来。”“那就谢谢太子了。”妘挽未起身,冲着凤凛的背影喊道。

“桀,行刺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凤凛问道,桀道,“回殿下,经卑职调查,这些刺客均是从外面进入围场的,从他们身上的粮袋推测,他们应该是在夫人来围场的第二天才潜伏进来的,而且他们的轻功极好,行动之前未防暴露,吃喝全在树上。但卑职认为,这次行刺似乎是临时起意,因为他们并无后援,通常行刺之后,会有另一拨人负责擦除他们的踪迹,但是这次并没有,臣在他们栖息的树上发现了不少东西。”“可你发现的东西再多,却没有一个能直指背后主谋的。”凤凛道,“卑职该死。”桀屈膝跪地道。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春猎大营,谁也不知道那一顶顶白色的营帐下隐藏了多少秘密。

行刺的事给这次春猎蒙上了一层阴霾,最终也因线索中断无法找到幕后主使而暂告一个段落。参加春猎的一众人开开心心地离开王城,归城时却是各怀心事。东宫外,得知太子归来的佳人们早早侯在门外,太子一下马,她们就迎上去嘘寒问暖,妘挽见状,颇有眼力见地说道,“太子若是无其他事,臣妾就先告退了。”太子冷淡地嗯了一声,妘挽便带着她的人回月漓阁了。

丽孺人朝太子妃离开的方向轻哼了一下,便娇媚地拉着凤凛的衣袖道,“殿下啊,您不知道,自从妾身听闻行刺之事后,吓得夜不能寐,一直在为您担心呢。”说完还试了两下泪,欲泣还泣地模样,颇让人心疼,但这似乎并没有引起凤凛的怜爱,司孺人看到后,走过去,不经意间隔开了丽孺人和太子距离道,“姐姐啊,你的胆子着实小了些,太子英明神武,区区刺客有何惧,殿下一定累了,妾身已备好了汤浴,给您去去乏。”“嗯,如此甚好。”凤凛说完,便不再多言,朝司孺人的住所走去,“殿下,殿下......”空余丽孺人的声音在院子里回响。

妘挽一回到月漓阁,并立马吩咐人准备汤浴,在围场因与太子同住,她都没有好好泡过澡。不多时,飘满花瓣的汤水就准备好了,整个人都泡在盥洗桶中,妘挽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房中只有丹夏、辛禾伺候,辛禾一边用布巾帮妘挽擦拭,一边问道,“太子妃,不知在围场数日,您和太子相处的如何啊?奴婢本来以为,太子今晚会来月漓阁呢。”妘挽头靠着木桶边沿,闭目道,“太子吗,还行吧,他向来心思深沉,要想取得他的信任非一日之功。况且还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切不可操之过急。”丹夏道,“这次着实有惊无险,若不是三王子及时赶到,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确实,本以为辛禾你是杞人忧天,非让我带着信烟,没先到还真是用到了。”妘挽道,辛禾道,“奴婢只是觉得有备无患,不要用到才是最好,也不知行刺之事查得怎么样了?目标是虞国夫人,太子怕是怎么都要查出真相。”想起行刺之事,妘挽着实庆幸希夜地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过此行并非一无所获,希夜所说的玄机尉,待想个办法去探探了。

倚雪苑中,正在整理太子衣物的凝霜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怜儿有事禀告,一连喊了好几声凝霜才听到,“承微,您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太子殿下今晚宿在司孺人院子里吗?”凝霜摇了摇头,“你说这次春猎回来,太子对太子妃的态度可有转变?”怜儿想了想道,“奴婢觉得并无不同。”确实是并无不同,但在凝霜看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单从太子妃带着虞国夫人去了春猎,以及行刺时奋力护虞国夫人周全这两件事来看,太子怎么说都会对太子妃有所改观,因为夫人是太子的软肋,可如今看来,太子妃的种种行为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这就让凝霜不得不怀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月亮早已爬上高高的树梢,大王子府的房内,烛光闪动,今晚同样魂不守舍的还有春猎归来的沐阳。从一回府,他就借口公事将自己关在房,王子嫔亲自端来的饭菜,他一口都没动,直到夜色深重,他才独自打着灯笼来到一间小屋,这里是他专门为他故去的母后准备的,是他常常祭拜母亲的地方。只见他跪在蒲团之上,久久凝视着母亲的牌位,道,“母后,您一定会怪儿子太鲁莽了吧。您生前最是沉稳,当那个女人进宫时,您没有着急,当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后,您也没有着急,您总说,父王和您之前的种种情分,要相信父王,可原来那些情分只有您一人记得罢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如今成了太子,他们是一家人,母慈子孝,其乐融融,而您不在了,儿臣如今也像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般。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夺走了原本属于您,属于儿臣的一切,您叫儿臣怎么不恨、怎么不怨,儿臣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以为她躲在宫里吃斋念佛,就可以抵偿她的罪孽了吗?怎么够,怎么够啊.....”堂堂七尺男儿,竟如同孩童般蜷缩在幽暗地小屋中哭泣了起来。

玉临宫的静思阁内,看着正在专心看的希夜,贤夫人并未让人通报,而是轻轻地进入阁中,因为希夜并未成年,所以无法独自立府,而是同贤夫人同住一宫,看着从很小便被抱来自己膝下的婴孩儿,如今已长大成人,贤夫人既感欣慰亦感惆怅。许是听到了声响,希夜抬头看到贤夫人,立马放下,站在一旁向夫人请安,贤夫人一向最重规矩,希夜自是不敢怠慢,贤夫人道,“无事,本宫只是来看看你,天色已晚,你早些睡吧。”“是,儿子遵命。”希夜说道,看着贤夫人即将起身,希夜实在忍不住了,跪地道,“儿子心中有疑惑,还望母亲解答。”贤夫人坐正,看着跪着的希夜,她明白他要问什么,“你问吧。”

希夜依旧跪在地上,咽了咽口水道,“春猎时,儿子在母亲送来的衣物中发现密函,要儿子行事不可距虞国夫人太远,儿子照做,之后虞国夫人遇刺,儿子也因此及时赶到,儿子...儿子想问母亲是....是如何得知...行刺之事?”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希夜长舒了一口气,贤夫人平静地回道,“行刺之事....本宫并不知内情,虞国夫人会遇到危险,只是本宫的猜测吧罢了。”希夜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仅仅是因为猜测?”贤夫人起身,扶起儿子道,“你还太小,很多事你不知道也是好的。还记得母亲告诉过你的吗?一切都要以太子为尊,要亲近太子,却又不要刻意讨好他,这样等他来日继承大位,也许你就能成为一个闲散郡王,安逸一生。”希夜屈身拜道,“儿子遵命。”

贤夫人说完正欲离去,行至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希夜道,“希儿,你在围场上放的那支箭,救的是太子妃,而并非虞国夫人。”希夜急忙解释道,“那是.....因为当时刺客离太子妃更近些,我没想到太多就......”“为娘.....知道你本性善良,可这个太子妃不简单,你今后少与她接触便是。”“是,儿子遵命。”看着贤夫人离去的背影,希夜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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