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扶持的第十六天 (第2/2页)
松风院。
柳、钟几人拿着火烧偷摸溜回食堂，他们本以为今日在食堂能看到几位夫子，却没想，除了沈夫子和莫夫子外，其余几位夫子均不见人影。
凶巴巴的老徐不在，那他们也不必担忧了。
柳师兄偷偷拿出藏在胸前的火烧，配上食堂的米饭和青菜，从容不迫地吃了起来。
这肉又软又糯，肥瘦相间，下饭正好，这豆腐已吸满浓浓的卤汤，竟比肉还要下饭。
嗯，真香！若是再来些许葱花芫荽撒上，再多给些卤汤拌饭就更妙了。
看他这样大胆，其余几位学子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左顾右盼，瞄了周遭两眼后，也躲在角落，打开自己的火烧吃了起来。
食堂里其余学子正埋首干饭，鼻间却隐隐传来一股奇特的香味。
谁？张生抬头朝四周嗅了嗅，他敏锐地发现角落有人正遮遮掩掩在干什么坏事。
他悄声走近，拍了拍那人肩膀，钟师兄手中的火烧吓得啪嗒落入碗中，他惊恐回头，看见的却是同窗。
钟师兄拍了拍心口，暗松一口气。
等散学的钟声一响，昭哥儿迅速收拾包走人。
但他总有股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在盯着他看。
果然，昭哥儿一回头，身后的师兄们就各自撇开视线，要么望天，要么装作与旁人交谈。
他暗笑一声，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娘！”
看着姜蓉摊前被人围满，昭哥儿高声与她招呼。
“儿子！”
听得娘的回应，昭哥儿心满意足，乖乖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坐好。
等师兄们赶到，火烧摊前已围满了人。
这天杀的张家私塾的学子，就仗着他们前门离这更近，竟将有利位置全部占据。
“姜，姜娘子，今儿火烧还有吗？”柳师兄隔着人群大声问道。
“有的，今儿做的比昨日多，大家莫着急，排队一个个来。”
姜蓉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中的火烧，抬首回应。
挤在前排的几个学子看了眼后面松风院的人，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战胜对手的自豪感。
几人相视一眼，开口喊道：“老板娘，我要四个卤肉火烧！”
“我要三个。”
“那我便来五个！”
“等等，等等，前面的你们在干嘛，好歹给后面的尝尝味啊。”
“先来后到，兄台何必如此浮躁。”张家私塾学子不紧不慢扭头回应，但眼神中分明满是自得。
“你们！”张生在后头又急又气，但又不能耐他们何，只得恨恨一甩袖，踮起脚尖观望起摊子前的情况来。
此时私塾前也不乏一些接家中小儿的郎君娘子，见得这摊前客源格外火爆，也不由跟风之心骤起，好奇地站在后面排起队来。
等终于轮到张生他们，摊子上的货已空了大半，但终归还有得卖，他暗自松了口气。
等明儿散学他动作再快一些，他就不信抢不赢那些张家私塾的人！
哼！他拿着火烧泄愤似地咬了一大口。
口水不争气地快速分泌，老天爷，就是这个香味，这卤水可真香，他觉得他一个人能吃完一大盆。
这里面的豆腐也卤制入味，要是能卤一卤他爱吃的四点金就好了。
这个藏在巷子出口的小摊就这样悄悄在两个学堂里暗暗流行起来。
让姜蓉哭笑不得的是，那些学子对她的火烧饼皮并不大感兴趣，他们更喜欢她那秘制的卤汤。
不止一人对她提议，请她卤制猪头肉，猪蹄，甚至还有要她卤制肥肠的。
前两个也就罢了，后面这个爱吃的非常爱，不爱吃的怕是要连带着对她这一锅汤都敬而远之。
与学子们熟悉起来后，姜蓉也私下接上几个单，午间都会备上几个炖得软糯香耙，入口即化的四点金，间或加些黄豆或粉藕一同卤制，给他们当下饭菜。
小摊的生意就这样逐渐走向正轨，每日的火烧、卤肉都供不应求，但姜蓉与崔恒两人实在无法做出更多，也只能暂时止住扩张的步伐。
这东西，吃多了都会腻，生意终究会起起伏伏，请人一事，姜蓉觉得，还是得稳定以后再说。
只是她没想到，意外的突然发生，打破了她本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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