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庄梦蝶,你发什么呆!”
白梦瑶定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教室,全班的同学都在围观自己,还不及反应,一把木制巨型三角尺就重重地敲打在她的桌上。“上课不专心听讲,你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数学老师嫌弃地数落着,怕多看了她一眼都脏了自己眼睛的样子。“既然你不想上,那你给我滚去外面罚站,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滚就滚,我还不想上了呢!”这样的事在白梦瑶本尊的读时期里就没少发生,最后老师们都把她当做空气,只要不妨碍上课都不理她了。不顾数学老师的怒视,白梦瑶麻利地起身走出教室,期间瞥到她座位旁的几位同学在对她挤眉弄眼,她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白梦瑶闭眼稍微适应了一下这个空间,开始回想庄梦蝶之前的遭遇。庄梦蝶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家里人对她十分宠爱,但她由于自己的容貌不够出挑而有些自卑,待人接物也略为欠缺,导致她的社交不算太好。刚刚在教室里就是因为旁边的同学故意挑逗庄梦蝶,她故意视而不见,但旁边的同学动作大了引起老师的注意。老师却没有制止挑起事端的同学,而是针对经常被欺凌的她。白梦瑶瞥了眼正在讲台上卖力讲课的数学老师,心中冷哼:“哼,看菜下饭,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
下课铃很快响起,拖了一会才下课的数学老师看也不看门外的庄梦蝶就离开了。白梦瑶冲他的背影撇撇嘴,正想回去找那几个同学算账,一群女生就把她团团围起。“庄梦蝶,跟我们去小卖部吧!”
“好啊。”白梦瑶毫不怯场,让对方略为吃惊。
一行人走到小卖部,柜台前人头涌涌,女生们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为首的高挑女生叫关霜霜,她使劲推了白梦瑶一把,命令道:“天热,按人头买冰淇淋来。”
“好歹也是女生,斯点。”白梦瑶不满地揉了揉被推的地方,无视女生们的威胁,悠然自得地混进了小卖部的人群,久久都没有出来。
上课铃响了,小卖部里作鸟兽散。女生们一时找不到庄梦蝶,只好先行散去,等下个课间再找她算账。然而据庄梦蝶的同班同学反馈,庄梦蝶之后根本就没有回到教室,老师们对她的去向也不甚关心,她会去哪了呢?女生们寻至体育馆时,白梦瑶正在里头做热身运动。
“好呀你,竟然敢放我们鸽子,还害我们大热天的找了你这么久。”一名女生率先怒喝上前,想要给她一点教训。
白梦瑶正眼也不看,一下子就把对方给撂倒了。“找我做什么?有屁快放,别动手动脚的。”
女生们没想到白梦瑶会反抗,更料不到她会让她们丢了面子。扶起倒地的女生,关霜霜跟白梦瑶交手明显落了下风,最后还被白梦瑶死死地按住了。“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要你们别来招惹我就好。”白梦瑶松了手,把关霜霜推向她的伙伴们。
“你……你等着!”关霜霜撂下一句狠话就被同伴们踉踉跄跄地扶走了,白梦瑶嗤之以鼻。
接下来,白梦瑶接连收拾了班上欺凌她的同学,甚至一些老师也挨教训了,当然,这些都是私下的。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白梦瑶不会随便霸凌他人,但也容不得他人欺凌自己。一个月下来,庄梦蝶的形象大改,再也不是人们心中唯唯诺诺长相也不讨喜的霸凌对象,而是性格张扬的校园一姐。尽管她其貌不扬,但身边还是聚集了好些人,都小心翼翼的颇有些讨好的意味。有的是同样受欺凌的受害者,想要求得她的庇护;有的是曾经霸凌她的人,领教过她的反击手段后只能放低身段求饶,以求不被报复;有的则是求强慕强,希望能跟她打好关系……白梦瑶本人义气儿女,总喜欢打抱不平帮人出头,也不会把从前别人对自己的不好记在心里,活得恣意洒脱,从不在乎他人眼光。很快的关霜霜那群女生也为她的气量折服,跟在她身后梦蝶姐长梦蝶姐短的,但白梦瑶表示自己不收小弟小妹,还劝告她们好好读。就连平时眼高于顶的学霸都主动凑过来示好,向白梦瑶表示在学业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开口。老师们也对庄梦蝶的出格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敢再随便留难她了。
妖鬼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这场景让它好生羡慕,它也想像白梦瑶这样受人拥戴,但白梦瑶的性格和手段它是难以做到的。再往下看,妖鬼不禁愣住了。
一名长相帅气、柔柔弱弱的男生私下找到了白梦瑶,红着脸向她表白,这是从前庄梦蝶梦寐以求而不得的。白梦瑶先是一愣,随即揽着男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劝道:“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不过我长相平凡,行为粗鲁,学习也不好,这类型不合适你。我认识的女生里有很多比我更合适你的,我给你推荐几个吧!”然后就真的把她认为合适的女生介绍给那位男同学了。
与庄梦蝶的选择不同,白梦瑶很快就辍学了。她对读毫无兴趣,也无谓混时间,干脆早点出社会工作。靠着家里的关系,白梦瑶在一家工厂当了一名员,生活平淡但还算过得去。某日下班后,关霜霜突然找来了。
“哟,霜霜,怎么啦?学校不好玩,打算跟我混社会了?”白梦瑶调侃道。
“如果梦蝶姐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带着姐妹们来跟你混。”关霜霜一脸着急,仍陪着她说笑:“梦蝶姐一直快人快语,我就直说了。我遇到麻烦了,不知道梦蝶姐能不能来帮帮我?”
“什么事要我亲自出马?”白梦瑶不禁好奇。
关霜霜细细说来,原来她被一名社会小混混看上了,纠缠了她很久都甩不掉。对方声称背后有老大支持,威胁关霜霜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否则会让关霜霜吃到教训的。关霜霜不想把事情闹大,想到庄梦蝶便试着来求她帮忙出面周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不要再纠缠自己。
“强扭的瓜不甜,这件事我帮你去说。”白梦瑶拍着胸脯保证:“你想我去找他本人还是他老大?”
“我觉得跟他说不清楚……听说他老大今晚在学校附近约架,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白梦瑶打了通电话告诉家人今晚跟朋友聚会晚点回家,然后便带着关霜霜到学校附近的街区寻找。没一会儿,她们果然发现了目标,对方正在混战。白梦瑶护着关霜霜躲在一旁观察情况,等他们混战结束后再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白梦瑶与关霜霜耳语几句,又从钱包里拿出钱给她,关霜霜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白梦瑶一直观察着战况,看起来是她们的目标人物这边打赢了,输家一伙狼狈逃窜。虽然是赢了,可这边也是个个挂彩,此时已无力再战。为防对方搬来救兵,老大招呼小弟们撤到一旁隐秘的小巷里暂避。关霜霜恰好带着伤药绷带回来了,白梦瑶见机不可失,忙拉着她跟着那群人走近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