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朗送给白皓雪的是一个两指粗细约两寸高的小白瓶,表面有光泽却不似瓷器。“小叔叔,这个瓶子好特别,我看着觉得有点像是……珍珠的质感?”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这玉娇瓶可是女子们求之不得的宝物,置清水于瓶中,一个时辰后把水倒出拿来擦脸,可使肌肤嫩滑细腻;若有疤痕或皱纹,可准备一盆清水,将此瓶置于水盆中一夜,次日用此水擦洗有疤痕的部位,多次用清洗后便能彻底祛除疤痕。谨记,玉娇瓶不能曝露在阳光下,不用的时候要放在阴凉干净的地方收好。”这些宝物多是新月教的纳贡或童朗帮人解决难题的酬劳,小部分是童朗寻访秘境时偶然得到,只不过对他而言这些财富宝物都比不上找到姐姐重要。
“嗯,我记住了,谢谢小叔叔。”白皓雪小心地收好玉娇瓶,想了想又道:“小叔叔,你的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教徒捐给新月教的吗?你应该也有礼物给姑姑吧?提醒一下,在姑姑面前最好还是少提新月教,我怕姑姑还生气。”
“好,多谢提醒,我记住了。”童朗笑着摸摸她的头,这礼物果然没白送。
童朗跟小辈们准备着生日会,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他原想着等白梦瑶回来先道歉再送礼,想来她至少已经消点气了,不然也不会邀自己来白皓轩的生日会。童朗正盘算着等会如何与白梦瑶表达自己的歉意时,郝赟却先到家了。他见到童朗倒也并未太惊讶,颇为客气地与他打了声招呼。“来了?”
“是,姐姐说今日是轩轩的生辰,我便带了点礼物过来。”想到郝赟和白梦瑶的关系,童朗略有不甘地低下了头:“拜月神教的事,我很……”
“已成定局的事,再提又有什么意义呢?”郝赟脱下西装外套,一把扯下领带,语气略为冷硬:“你是她弟弟,瑶瑶可以不计较,我也不会干涉你们姐弟之间的恩怨。但童教主必须牢牢记住,你欠她一条命。”
“不敢当这一声童教主,但我确实伤害到你心爱之人,你怨恨我是应该的,正如我也一样痛恨自己。”童朗叹道:“你说得对,是我欠了她的。”
“我有什么立场去恨你?你姐姐这个当事人都松口了,我难道还能宰了你不成?”郝赟嗤笑一声,经过他身旁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教训就好,对你姐姐好点。”
生日会后众人散去,郝赟也很有眼色地带白皓轩上楼洗澡去了。三灵帮忙收拾残局,白梦瑶也在收拾着吃剩下的食物,童朗在旁帮衬着。“姐姐,我来。”
“行啦,司玉说你在冥界一直没消停过,叫你来就是让你歇歇,放着我来吧!”白梦瑶把剩下的蛋糕装在密封盒里,貌似不经意地问道:“蛋糕好吃吗?”
“做得精致,味道也好。”想到白皓轩看见蛋糕时雀跃的样子,童朗不觉失笑:“做这个蛋糕的人定是心灵手巧。”
“也是难为她了,明明精神不好还强撑着给轩轩做这么费神费力的蛋糕。”
“做蛋糕的人生病了吗?”
“是啊,可惜我帮不上她,就连姑姑也无能为力。”
童朗神台清明,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垂眼抱怨道:“姐姐是真要与我生分了吗?若需要我帮忙尽可吩咐便是,一家人何必拐弯抹角?”
“你在冥府消耗过多,我还要趁你虚弱的时候要你命吗?”白梦瑶嗤笑道:“也不是一定要你出手,不过你见多识广,我想你或许知道解开诅咒的方法,就想打听一下。”
“她被诅咒了?”童朗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会让姑姑无计可施,还要劳动姐姐找我询问,这个诅咒应该不简单。”
白梦瑶把食物放进冰箱,引了童朗到餐桌坐下。“诅咒跟咒术有什么不一样?咒术不是都能被法力更高的修行者破解掉吗?”
“姐姐,咒术跟诅咒是不一样的。咒术需要动用施术者的修为和灵力去催发法阵或术法,破除的关键在于修道者之间修为的深浅和灵力的高低,相对而言比较容易破解。诅咒则更为恶毒,下咒者甚至不需要修为和灵力就能向指定的人或物施加限令,一旦触犯到限令便会催生恶果,与其说是咒术,倒不如说是一种带有恶意的强大执念。除非消除下咒者的执念,否则诅咒就会一直存在,直至那个人或那件东西不再存在于世。”
“呃,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算了,你听我说,现在情况是这样的……”白梦瑶把整件事的始末说了一遍,问道:“如果这个诅咒是在她某一世发生的,那她的幻听属于触发诅咒的恶果之一吗?”
童朗思考了一会才道:“诅咒的恶果没有那么和缓的手段,应该不是。这幻听倒像是警告,我更好奇的是这警告到底是怎么触发的,是何人为告诫她而做?”
“一切都是从他们两人的相遇开始,你觉得男方是不是也有问题?”
“自然是有的,同梦次数之多,我也是首次听闻。这恐怕不是什么日思夜梦,而是前世回忆的重现。他们二人渊源极深,既是因感情纠葛生出的诅咒,定有第三人参与其中。”把玩着胸前的玉葫芦,童朗想想又问道:“姑姑不是给了她安眠香吗?效果如何?”
“着安眠香的那晚怪梦是停了,一断了又开始,总不能让她每晚都熏香入睡吧?”
“今夜她有没有香?”
“应该没有吧,姑姑只给了她一块,毕竟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