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添,因为杀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另外一个跟我原本没什么关联的人。
就在今天,被当地巡捕捉拿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未成年犯罪”之类的说法,你犯了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也好,看着刑场上的刽子手,我释然地笑了。
如果有来世,才不要再出生在这种畜生家庭。我要达官显贵,我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哈哈哈……
哈哈哈……
我笑,笑自己生的不好,蒙受欺辱。笑刽子手吐的酒为什么不能是血,这样他死了我或许就能活。笑他们都摆着张死人脸,转给谁看。我有点想活了,我想要他们都死。
斩杀令丢在了地上。
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我死了。
身首异处,死状凄惨。
……
但我又知道,其实我还没死,因为醒过来的时候,我确确实实是个完整的人,摸摸脖子,没有砍头的痕迹。
难道是老天开眼,觉得我命不该绝?扯淡,他八成想到了什么可以接着玩弄我的主意。既然如此,这次我偏要掀桌子!
与天斗,当真其乐无穷啊!
……
“这位患者,该吃药了。”
药?
我有病?
看着脸上堆满笑容的护士,以及她手上端着的托盘,里面有利培酮,丙戊酸钠,酒精棉,一杯水,一个苹果。
“我不是杀人了吗?”
“这位患者,请你冷静,你并没有杀人,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我怔住了。
怎么可能呢?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是怎样亲手把我的生母杀了,就算其他人没死绝,但我的生母绝对是死的透透的了。
死的不能再死。
钝器,重物,狠狠击打在她身上,随之宣泄出的不满,压抑了很久的,怎么可能让我还保留着理智让她不死?
这不公平,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新的疑惑,我急需一个答案。
那个护士并没有听清我在嘀咕什么,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说了句“神经病”。
呵呵,我就知道他妈的她是装的,那笑脸简直不要太假,怎么可能有人能认认真真地善待我们,为我们这些精神病病人考虑?
不对,我不是精神病,我绝不是。
东西被她放了进来,我没急着拿,四下扫了扫:约三十平方米的单人间,有卫生间,沙发,床,盆栽,洗漱台,嗯,还有茶几。
真是好笑啊,如果这里不是已知的精神病院,我还真就以为这是个小酒店。把这里暂时当个家,其实也还凑合。
像什么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神经病,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唯独可惜的是,跟外界几乎是断联的状态。与世隔绝,做他个隐士高人,倒也不是不行。
服完药后,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要清楚,我叫祝添,我杀了人,这毋庸置疑,哪怕他们再多人怀疑我,我也知道我杀了人。
多讽刺啊,都不信我杀人。常规来讲,都应该是杀人犯杀了人后由警察搜集证据去确立他的罪名,而如今的情况,似乎要反着来?
可我就必须要确立我杀人的罪名吗?
还是我,我真的得了精神病?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
衣衫褴褛的祝添从废墟里站了起来,脑子一片空白。真是没想到,自从事发后,短短半天时间,当地掌权的就发布号令让巡捕缉拿自己,现在,流浪了两天,又累又饿。
可能,就快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