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她这么个阴间魂,折磨成这么个模样,那能是人嘛!!
黑云压顶,眉睫之内,风夹雨在森林里肆虐,树枝相撞发出剧烈的响动,惴惴不安,将人心压在最底部。
雨打击着周围的一切,不是洗刷一切的干净,湿漉漉的黏腻,反倒恶心。
这座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的一座小屋,却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不曾被风侵袭,被雨打湿。
男人推开窗户,沉默的望着不远处,未发一语。
风雨已至。
这几日雨一直未曾停过,蜷缩着的女鬼看着床榻上的人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半点儿视线都未曾分给她。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何玲很满意,她希望她永远不会注意到她。
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闪过的瞬间,两人直接,来了个对视。
妈妈呀,她害怕!
她的笑似乎像是被强硬的黏上胶水,僵硬的声音,勉强能够听清说了什么,“我叫何玲,大佬您叫什么?”
何玲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在打颤。
树洞外的雨似乎小了些,宁静的早晨虫鸣声清晰可闻。
不知何时,洞内多了一个梳妆台,郁瑾低着头似乎在摆弄着什么。
她双眼目光灼灼,丝毫也未曾离开手上的东西。
片刻后,好像失败了,手停了一瞬,又继续起来。
何玲只能从侧方看见她全身心投入的模样。
目光眺望,好奇的扬起脖颈,似乎想要探探郁瑾那边是何情况。
‘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忙碌了两小时的王师傅……’
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全国知名下饭记录片。
她是在吃饭?还是在做饭?瞧着都不想的样子。
往往最离谱的反而是答案。
何玲未曾想过自己错过了正确答案。
还是那团黑色的棉花般的东西,不过此刻被郁瑾拆成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一团。右侧还摆放着好似已经捏好的东西。
一条S型曲线将这个锅分为两部分。
没错!竟然还是鸳鸯锅!
锅内被摆放着形似肥牛卷,西蓝花,鸭肠,毛肚,黄喉,藕片的东西。
一半放的全部都是‘肉’,一半放的全是素,被叠放的非常整齐。
右手旁还剩下一团黑棉花,郁瑾手里还在不停的动作着。
手里还未完成的是?
响铃卷!
何玲身体不由得离近了些。
大佬这是在DIY?
眼睛被桌上的黑雾吸引了目光,长长的红指甲不知何时长了出来,双眸呆滞,转向郁瑾的方向。
异象骤生,原本几乎快要做好的鸳鸯锅散架了,所有由黑棉花捏成的东西狂躁起来,逐渐融合,犹如雨滴汇聚成大水潭,全部冲着郁瑾背后的方向。
何玲疯狂的看着这些黑气,在逐渐靠近的时候,露出几分享受的神情。
都是她的了!
咚,哐当的声响后,何玲恢复成原样,委屈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郁瑾将一根笔直的棍子随意的扔在一边,将那些‘气’收了回来,掌心相对拢了拢,又变成了一坨黑棉花。
何玲摸着自己额头上拳头大的包,嘶了一声。
大佬怎么又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