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言转头看她一眼,眼中满是焦虑,眉心紧锁着,“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心里很是不安,右眼也一直跳。”
“不用担心,强巴与咱们也算合作多次了,做事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且他对你一向尊敬有加。”半夏安抚道。
谢芷言却又摇了摇头,“就是合作多次才更要注意,你与他接头的时候注意一些,别叫人发现了。”
“是。”
如此叮嘱几声,谢芷言才算略略放心,只是心里还是一直不安着。
二人出去的时候已是半夜,一去一来,回道县令府的时候都快凌晨了,二人一推开院子,就看见贾铭满身露水的站在院子里,木愣愣如同雕塑。
二人都下了一跳,谢芷言本就心有揣揣,眼皮跳的厉害,一推开门,看见贾铭站在院子里,隔着晨雾望着她,那种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身影,让她一瞬间以为是秦玉璃来找她报仇了,竟有些心慌腿软。
贾铭见她们开门,眼神直直地看过来,哪怕隔着晨雾,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视线准确的落在谢芷言的身上。
或者说,他的眼里只有谢芷言。
“大人回来了。”贾铭慢慢开口,嗓音有些喑哑疲惫,眼睫轻轻抬起,上面还带着小水珠。
他这话不像是个侍卫,倒像久盼妻子回家的丈夫,话语里满是对丈夫夜不归家的痛苦与无奈。
“嗯。”谢芷言此刻神思乱的很,也没计较他说话的语气,穿过他便想回去。
许是凌晨时分,是一个人心里防线最脆弱的时候,贾铭伸手拦住了她。
谢芷言一愣,一个侍卫敢拦一个主子?是她太好性儿了?
“大人去......”贾铭有些痛苦的闭眼,带着几分无力道:“大人去找一弦了?”
???
什么鬼?
谢芷言原本心有不安,此事却被此话逗笑了,这人该不会是一直守在这里,等她回来,是以为她出去鬼混了吧?
她原本以为自己出去见强巴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却原来也不过是个拘泥于儿女情爱的。
她瞬间便放心了许多,底气也足了一些,带着些许宽慰道:“我又未曾生病,怎会半夜去找一弦小弟。”
她看着贾铭的神色,猜测着他的心理,多半是见她前两日与一弦相谈甚欢,今日不见她在内,便以为她去夜会一弦了,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在他眼里,这样水性杨花吗?
“不过半夜睡不着,便叫了半夏去后山走走,走到后面迷了路,天微微亮才回来,贾侍卫不用担心,回去休息吧。”她故意曲解贾铭的意思,打发贾铭回去,她也要回去休息了。
听到了谢芷言的解释,贾铭脸色微微好看了几分,只是眼睛里还是带着一份伤感,很认真的看着她,“大人以后睡不着可以找我。”
???
什么虎狼之词?
谢芷言脸色一变,此人将她当成什么了?
她还未骂出口,便听贾铭道:“我也可以陪你聊天,给你扎花环。”
他不像在说扎花环,倒像在说扎纸人。
“不必了。”谢芷言已经拉了脸,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我回去休息了。”
半夏安静的跟着身后,进了房间给她打了热水洗脸擦手。
“回头让强巴也查查贾铭的身份,咱们底子不够深,怕是查不出来。”谢芷言道,她还是有些不高兴。
半夏安静应了。
“你怎么了?今日这么安静,贾铭那样说话你也不骂他一顿。”谢芷言有些奇怪。
这些事原本都是半夏做的,经常是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等半夏骂得她开心了,她再温柔的,善解人意的道个歉,此事便过去了,今日半夏不搭台子,她也不好说很过分的话,但是属实心里憋的慌。
“奴觉得他不对劲呢,一直在观察着。”半夏说。
“我也觉得,你可看出什么来了?”谢芷言早有感觉了,可是手里没人,不好揭穿,不过如今强巴来了,她也有了底气一些。
半夏给谢芷言脱鞋的手一顿,停了半晌,才一副思考不明白的抬头看向谢芷言,“不知道,就觉得这个人神秘的很,不过他心悦你,你就像吊着李怀安的样子一样吊着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