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了前世与丁执之间的情谊,也为了将来能投在临淄王麾下铺路,丁执都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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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之到襄王府的时候,孟渊正在王府后院花园中忙活着。
他看着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襄王殿下,此时毫无形象地将裤脚袖口挽起,赤着脚站在花园的泥地之中,手上面上都沾染了泥点子,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很。
“殿下去了一趟云县,便喜欢上种地了?”谢承之满腹狐疑,眉毛拧成一团。
听见声音,孟渊并未回头看,前几日将消息送去宁州时,他就猜到谢承之会来,倒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连白叠都没种完。
这几日在襄王府花园中开辟了一小块地,孟渊没有假手于人,从除草开始便亲力亲为,今日正巧剩下最后几粒种子。
他手上动作加快,明知故问道:“承之怎么来了?”
谢承之:“阿瑜怎么样了?”
孟渊小心将种子放入刚刚挖出的小坑中,将泥土覆盖其上,“什么怎么样了?还活着?”
谢承之眉头皱得更深,他这是怎么了?
“阿瑜和殿下吵架了?”
孟渊动作一顿,站起身,用脚将泥土踩实,状似不经意地问,“承之此话何意?”
谢承之哑然,摇了摇头,懒得向他解释。
一个是他二十几年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一个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这两人什么性格,他最是清楚明白。
二人遇上了会说什么,做什么,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风闻两日前去宁州报信,只同他说了京城的消息,关于云县关于阿瑜,只说了一句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怎么个顺利法?
他追问风闻,风闻只说让他不必担心,操办谢安之大婚一事要紧。
这分明是非要他担心的意思。
谢承之越想越忧心,直接坐上马车来了襄州。
倒是可以直接去云县,可一则担心暴露阿瑜的行踪,二则担心阿瑜不肯见他。
远远看一眼,可解相思苦,解不了阿瑜的难处。
他只能来襄州找孟渊。
只是,眼前孟渊这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八成是阿瑜嘴上不饶人地说了什么他不喜欢听的,或者干脆两个人吵起来了。
谢承之没有做和事佬的想法,尤其是这两人的。
眼见孟渊种好了种子,离开花圃,谢承之转身就走,先去房等他。
孟渊望着好友的背影,垂眸不语。
半晌后,回卧房沐浴更衣。
孟渊到房时,谢承之正坐在桌案前,翻看着桌上传信的竹简。
眉目舒展开,像是看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殿下。”谢承之抬头,看向来人,身子却没有动,依旧端坐在椅子上。
孟渊没有介意他的无礼,他们二人之间向来不拘泥于这些。
他寻了个位置坐下,看向谢承之,“在看什么?”
谢承之微微一笑:“殿下确实该娶一位王妃了。”
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