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找了很多个地方都没看见钥匙,那样小小的东西,还能藏到哪里去呢?
谢芷言看着床榻上睡死的枇杷,从上到下巡视着。
难道在发间?
她又上前扒拉了一下枇杷的头发。
睡觉时的钗环是都卸了的,枇杷也是一样。
头上也没有。
谢芷言的目光慢慢挪到脚上。
难道在脚上?
走路的时候不硌的慌?
她掀开枇杷的裤脚,果然见一把黄铜色的钥匙如同脚环一般禁锢在脚上。
掏出腰间的匕首,将钥匙割了下来。
最后一次确定枇杷没醒,谢芷言便瞧瞧溜出了屋子。
站在院子漆黑的墙角下,她放出带路的蛊虫。
蛊虫在她的手上摇头晃脑,转了一圈,指向西方。
谢芷言将早就备好的斗篷帽子带上,顺着阴暗处的角落行走。
多日来,她早就探好了百越府换防的规律,对于何处有人守,何处无人守都摸的一清二楚。
一路很顺利地来到了杨朝夕说的地方——
一座破庙。
很神奇,百越族的府邸里面怎么还有一座破庙?
说是破庙,但是有些地方却还有着常有人来的痕迹。
谢芷言看着光亮的门环和结了蜘蛛网的角落。
庙上赫然三个大字:娘娘庙。
谢芷言看着这三个字皱起了眉头。
娘娘是苗疆族的信仰,据说是苗疆族共同的祖先,一位非常伟大的女性,善良仁慈,做了很多善事,所以被称作娘娘,为此苗疆族将她奉为信仰,盖了很多座娘娘庙。
为什么与苗疆族世代为仇的百越族却会在这里供奉一座娘娘庙?
虽然庙看起来已经很破旧了,也在百越族很偏僻的角落里,可是这座庙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
她顺着墙根走近去,庙门未锁,明明那么沉重的门,推开时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进了庙,庙里荒草丛生,只有中间一条羊肠小道。
似是经常有人走,于是在这样一个荒僻的地方,也生出这样一条小路来。
明月高悬,一股冷意袭来。
一进门,谢芷言便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冰窟,明明体温还是热的,偏偏感觉自己骨头缝里泛着冷意。
她小心关了门,顺着半人高杂草中若隐若现的小路走进去。
手中的钥匙已经被她汗湿。
进门不用钥匙,那这个黄铜钥匙是开哪里的门的?
走过院子便进入祭拜的正堂。
正堂的门是开着的,两扇大门,侧面各一扇小门,上面的灰已经堆成了白色,月光照上去跟雪一样。
但是门槛却很干净,时常有人踩踏的感觉,正中间的红漆已经被磨没了,露出了木制栏杆。
一进正堂,一股巨大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想咳嗽。
谢芷言拼命咽下喉间的痒意,将眼前的灰尘拍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娘娘相,上面有很多斑驳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掉的漆,露出了破旧的模样。
晚间看不太清楚,谢芷言找到一盏蜡烛,烛盏上握手的地方居然也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