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言摇摇头,看了一眼贾铭,又对着张宁道:“我没事,张大人好像伤到了,不知道有没有抹毒,张大人你没事吧?”
许是从来没受过这样重的伤,张宁哎哟哎哟直叫唤,半夏上前查看了一下,道:“好像有些麻汁,擦到人身上浑身会渐渐麻痹,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又撕开张宁的衣袖,皱眉道:“张大人,没多大伤,你别叫唤了。”
张宁很是不服,看着半夏帮自己包扎,盯着伤口眼睛都不转一下,“又没伤到你,你自然语气轻松。”
贾铭这时语气严肃道:“咱们得赶紧走,这些土匪有备而来的,侍卫怕是拖不住多久了。”
马车上传来“笃笃”的箭头射上车厢的声音,贾铭目光一厉,掀了帘子便出去驾马,马都是好马,只是撑不住这么多人,跑起来也有几分吃力。
身后的土匪已经有人脱开了侍卫的手,向他们追过来,大声喊到:“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值钱的人都在那个车里!”
谢芷言神情凝重,谢羽鸿却凑过来说到:“四妹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这次一定会。”
伤口包扎好的张宁也凑过来问:“金玉公子,这可怎么办?咱们这样多人里头,好像只有小谢大人的侍卫会点功夫,怕是也打不过那些人啊!”
半夏坐回谢芷言旁边,隔开谢羽鸿跟谢芷言,道:“奴也会些拳脚功夫,关键时刻也只能保住我家大人。”
听了这话,张宁有些着急,“那我们怎么办?你跟那个侍卫都保你家主子,我跟你家大公子岂不是都要落入敌人手里?”
谢羽鸿却道:“应该的,你保护好四妹妹,四妹妹是女子,与咱们不同,咱们落入敌人手里,也不过要些钱财,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张宁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小谢大人是个女子,主要是她行事果决淡定,第一次见面还想着要尊重些,时间久了,发现她不拘小节,便也少了些男女规矩,此时谢羽鸿一说,他不由为自己的龌龊面红耳赤。
立马躬身道歉道:“是在下贪生怕死想左了,还望小谢大人恕罪。”
他刚一起身,一支箭矢就从他身后射入车厢,径直射入一大半的箭杆,吓得张宁腿一软,直接给谢芷言行了个跪拜大礼。
谢芷言心情不太爽利,也无心与他们客套,只敷衍道:“无妨,人之常情罢了。”
“大人,咱们跑离了官道,前头就要上山了,马车怕是过不去。”贾铭在马车外道。
时间紧急,身后的土匪已然追了过来,谢芷言思绪百转,果断道:“下车,咱们入山!”
说完便先跳下了马车,半夏紧随其后,谢羽鸿掀起帘子看了一眼身后,数十个大汉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什么镰刀榔头斧头,还有菜刀的,像是田里的农民忽然发了疯要来砍人,看着实在不正常,也急忙下了车。
张宁犹豫道:“这里头的夜明珠......”
半夏怒了:“夜明珠重要还是人命重要,若耽误了时辰逃命,奴便先送了你陪葬!”
张宁吓得一个哆嗦,立马下了车跟着众人跑,一边道:“小谢大人这样温柔的人,怎么有你这样凶的奴婢,怕是要给小谢大人增添不少麻烦。”
生死攸关时刻,谁愿意同他计较,半夏只翻了个白眼便不再说话。
贾铭在前头开路,手里的剑上马车之前卸下了,如今只有一根马鞭,用来打草惊蛇,谢芷言其后,半夏跟着她身边,时不时剥开上头的树枝,张宁身份最低,他走在最后面,时不时磕磕绊绊地摔一跤,又爬起来,实在耽误速度。
谢芷言便让半夏去后面拖着他,自己跟着贾铭在前面走。
如今已是傍晚,阳光渐渐落下,更显得山林中幽深恐怖,时不时还有些不知什么动物的叫人,只叫人提心吊胆的,每走一步都是小心谨慎。
因为不认识路,这路便全程由贾铭带着,谢芷言心里还是存了几分警惕,眼见追踪的人逐渐看不见身影了,回去的路也快要不认识了,便停了脚步问到:“贾铭,这山上你很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