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芷言的女儿也来了,他决定等会儿去探探口风。
看看那个小孩认不认爹,要是不认,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呢?
之前拒绝他,阿言姐姐说他年纪太小,这都快过去两年了,自己也十八了,这该不小了吧?
他心里盘算,面上却不露半分,认认真真地给眼前人诊脉。
若从望闻问切上面的望来看,这个人已经濒死,但是将脉象一把,就会发现这个人居然还有微弱的脉搏,在他的掌心里跳动着。
这十分奇怪,一弦从来都没把过这种脉象,不由神情凝重起来。
谢芷言在旁边看着他为秦玉璃诊断,也不好打断他。
等他收回手,谢芷言才开口解释了一下秦玉璃的情况,“他体内有一只共生蛊虫,如今正维持着他的生机,之前也给他喝过一瓶什么药,保住了他的性命。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让他苏醒。”
一弦思考道:“这个脉象我好像把过。”
他这样一说,谢芷言便想到两人初遇时,一弦也曾经给秦玉璃把过脉,便将这件事直接说了,“他便是那个侍卫贾铭。”
一弦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蹦三丈远,指着秦玉璃道:“他是贾铭?”
贾铭?!
就是那个在淮阳一直跟着阿言姐姐的侍卫?
那当初阿言姐姐淮阳治水,他不就一直跟在她身边?
当初对阿言姐姐愿意舍命相救,怎么现在又和离又来了岭南?
一弦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团乱麻里理个头绪,却怎么也理不清楚。
谢芷言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点了点头。
一弦摸着下巴原地踱步,“这我救不了。”
这句话仿佛就是在给秦玉璃下死刑。
谢芷言忍不住上前一步追问道:“为什么?”
一弦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个治病的,他若是受伤了我还能救,但是他这个情况明显就是强行驱动蛊虫做了什么,才导致自己力竭濒死。”
倒不是说他有私心,不想救,他是个大夫,救人就像喝水一样,是他的本能,可是这个是真救不了。
若是在外面碰到一个这种情况的病人,他大概可以告诉家属准备棺材了,可是这毕竟是谢芷言的前夫,而谢芷言看起来对他也很重视的样子。
他又踱步想了半天,“这个只能去找苗疆一族了吧?刚好苗疆族就在岭南,你带他去苗疆试试。”
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毕竟蛊虫这个东西,最了解的人,还是苗疆人。
谢芷言也没有办法了,只好道:“我有个朋友已经去苗疆族找办法了,只是他如今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只能留在这里等消息。”
一弦也点点头,又回去给他探了探情况,“从身体情况上来看,他已经是个半死的人了,阎王都在朝他招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死,可能是你之前给他吃了那个药的缘故。”
那个药是安之渊给的救命的药,也是他的药,让秦玉璃一直维持在这个状态。
见没有办法了,谢芷言又跟一弦出来,二人聊了几句,一弦提出想要见见她的女儿。
他还是想要探探那个小孩的口风。
谢芷言便叫人把半夏跟秦清清一起叫了过来
秦清清知道谢芷言忙,也不常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因为谢芷言对她管教也比较严格,所以她又成了一个端庄大气的小小姐。
见人先行礼,说话细声细气,礼貌乖巧,看着很是懂事的样子。
一弦瞧着她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又与谢芷言长的很像,心里便是五分喜欢,也涨到了八分。
他从药箱里扒拉出来一个瓶子,拉着秦清清的手亲密道:“来,叔叔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个给你,当做见面礼。”
秦清清没见过一弦,见这个大哥哥上来就自称叔叔,还十分热情,便去看了看娘亲的脸色,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便知道这个叔叔的可以亲近的。
于是乖巧问道:“叔叔好,这个是什么呀?”
她说着还想打开来看看,一弦连忙拦住她,“这个是毒药。”
“噗!”在一旁喝茶的谢芷言一口茶直接喷出来,意欲说些什么,茶水却呛了喉咙,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半夏连忙过去帮她顺背。
谢芷言艰难道:“你......咳咳咳......别给......咳咳......别给......咳咳咳......”
别给这东西给她,她会造反的。
秦清清早听见说这个是毒药的时候,眼睛便亮了起来,等听到母亲试图阻止,她知道母亲是绝对不会给她这个玩的。
眼珠子一转,她依依不舍地将药瓶递回给一弦,“谢谢叔叔,这个东西小孩子拿着太危险了,还是还给你吧。”
一弦也看出来谢芷言不想给这个给秦清清,刚想要回来,就看见孩子明明十分不舍,还强撑着将东西给他递回来,万分可怜可爱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软几分。
“没事,叔叔给你别的玩。”一弦大咧咧道,他又回去扒药箱,可是里面好像也没什么东西了,最后扒到箱底,找到了一个碧玉手环,这个药箱是师父的,后来被他继承了,这个玉镯子他也没印象了。
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师父的,她也不用这个东西,于是一弦便将这个玉镯子掏出来,假模假样道:“这个是我师父说要给我媳妇的,你这么小,做不了我的媳妇,不如认我做干爹?我就将这个镯子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