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一愣,“只是话本子里收我为徒,你怎么那么激动。”
叶青洲言辞义正,“杜若,你的思想境界有待加强,这话本子以后传出去,你我的名声,我们该如何面对世人,传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我们是夫妻,怎么能变成有禁忌之意的师徒,后人效仿起来还要拿我们鞭尸。我们是清白的关系,是陛下赐婚,怎么能不明不白。”
杜若勉强相信他的解释,“百里真是你师父?”
叶青洲点头,“他喜欢在山林中生活,所以声明不显。”
其实最开始也不喜欢,作为一个在京城当中出名的官员的徒弟,怎么甘心不进入朝堂完成自己的理想,将自己多年所学发挥到用处。只是当年,党同伐异太过厉害,先帝的几位皇子夺权伤亡惨重,他未曾找好继承人,九安攒下来的银两也快不够用了,于是南下成了几大家族的教先生,顺带经商,后来碰到他在青洲出生,没思量多久就确定了他。
后来听闻他回京,就带着包袱北上给他当师父。
“难怪。”能一个人住在山头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由叶青洲的功夫可见一斑。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他。”这样的隐世不出的大神一听就十分神秘,被话本子侵袭大脑的杜若已经有千百种关于他的形象了,拄着拐杖,穿着蓑衣,拎着酒壶,留着长胡子的老人跃然心上。
“他几年前过世了,不过若是你以后到他墓前多烧点纸钱,他一定很开心。”生前对自己抠搜了一辈子,死后总要过的舒服一点,每年他买黄纸,都是大把大把的烧。
“这事我在行。”她叠金元宝和糊纸房子可是专业的。
叶青洲看完她上面的问题,不经意道:“你对容钦很感兴趣?”
上面有关他的事迹,每一个细节都问的很仔细。
“第一代当然得多用点心。”为了找到他的具体资料,她跑了好几个院的藏馆。
“难道不是因为他英俊神武?”
“当然是。”她这不是怕他熬一锅醋。
“你眼光不错。”他师祖虽然抹去了很多存在的痕迹,但依旧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杜若瞧着他的神色,他也没那么小心眼嘛。
“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比他好。”叶青洲十分自信。
杜若选择收回前面的话。
在他旁边坐好,杜若拿过她汇集的问题,“你是怎么挑中这些这些人写话本子的?”
这些人在祁国建国以来的万千个官员中挑中着实不易,除非他把每一个官员的过往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可有些在上只有三言两语,甚至名字都没有,还是她搜罗了好久的地方志才看到的,其他的都是来源于他房间里面的。
“小时候看看的多,把喜欢的都记在心里,所以写的时候自然而然想到了,刚好他们前后时间可以衔接。”叶青洲脸不红心不跳。
“你真厉害。”她捋顺这些关系已经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报仇只能从长计议,她已经让人去打听前几年的铸造假银的案子了。这事只能靠她自己,叶青洲除了知道的多了一点,其它的恐怕和她差不多,江庭洲那边她更加不会考虑了,他只忠诚于陛下。至于江湖人士,对官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恐怕一眼摸黑。
“还行吧。”叶青洲看到她崇拜的眼神有些飘飘然。
杜若扯过纸,“我翻阅了从前的铸造假银的案件,大多是位高权重之人牵头,三年前的铸造假银案件,靖王牵头,安平侯负责此事,而那次假银是在祁国和荆国边境发现的,结合此次荆国商人之事,靖王必定和荆国上层有牵扯,但荆国上层我不太熟悉。”
“监察司和三法司公布的假银案的地点和荆国距离比较远,是在祁国的一处荒无人烟的山中,必定要运输,虽然负责此事之人已经查出来斩首了,但结合我爹和靖王的关系,我觉得他一定参与其中,杜府那些价值不菲的山水字画不一定是他贪墨的,若是贪墨,皇城司不会放任他至今,那些山水字画极有可能是他用□□换的,再洗白入府。”
叶青洲听着她的分析,“你忽略了一个地方,翰林院。”
杜若没明白他的意思。
“翰林院除了为陛下为祁国作画修之外,还有一个职责,便是银钱的。礼部铸印章要找翰林院写印。假银能做的和真钱差不多,能骗过这么多人,只有极为熟悉银钱工序的人才能办到。三年前市面上流行的假银,现如今依旧在一些偏远的小地方流行,除了普通人识别除了重量不同之外,几乎没有差别。”
“三年前此案席卷了整个祁国,皇城司,检察院和三法司联合其他部门不眠不休查了半年,市面上的假银案才宣告结束。流入市面的假银朝廷一直在收回,荆国成了这场案件的最大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