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坊?”叶青洲听了吐血。
卓轩为了那点销量连脸都不要了吗?他这模样那担待得起高风亮节这种名头,他就不怕翻车。
难怪找过他一次说下一本诗的事情之后,他就没再找他,原来是把力气全往这里使了。
计成端过茶杯,“那小伙子玩这套还真有一手,把你从前的事迹全扒了个干净之后,把你完完全全洗白了,你从前那些荒唐事他还亲自下场帮你用了好几个好名头,他家新开的酒楼的说人每天都要念叨三回你的事迹,大力推荐你的诗。”
看的他都好生羡慕。
他......洗白了?
叶青洲按耐住心中想要爆出口的所有脏话,“陛下看了我的诗?”
翰林院是为陛下修作画的,有时候还会亲自帮陛下代笔写诗作画拟定诏,什么所属的是陛下的名字。甚至更加受重视,受信任的翰林院学士有时还会帮陛下代笔批改每日的奏章。
计成点了点头,“他十分喜欢,你小子以后有福了。”
他有没有福,暂且不知,他现在已经是天崩地裂,需要好好静静理清这件事的经过之后,好好和杜若说明,之后再想未来的事情。
那些靖王勾结荆国,他眼馋他藏宝,太子和二皇子针锋相对,西北两个部落不久之后要入京供奉,荆国边境不稳等等一系列事他全暂时抛到了脑后。
“青洲,你是一等,我说对了吧,我们一定会在京城共事。”李哲大喘着气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我跑去叶府找你,半路听说你来翰林院了,又马不停蹄跑回来了。我是第一个恭喜你的人吧,激不激动,兴不兴奋?你,叶青洲是一等!前途无量!”
他激动,他有什么好激动的。他原本就只想着赚点钱养家,没想到这赚钱养家的刀终究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怎么看上去不开心?”李哲思考了一会儿,自觉想明白了,“看来你是越激动就冷静的那一类人。”
叶青洲点了点头,“改日请你吃饭,谢你吉言。”
还有卓轩,他也得叫上,他倒是要打听清楚他在外面说了他什么好话。
“行。我正好回家找人看房子,会试就这几天,他们要不了多久又要搬进去。”李哲喘过气,又走了。
叶青洲一个人抱着榜单愣愣地出了翰林院。
路上经过的翰林看到他只以为他高兴坏了,说了几句恭喜的好话之后,还打趣了几句。
翰林院今日热热闹闹的,其中不乏失意的,要说之最,叶青洲在其中,但也不是垫底。
齐磊站在翰林院门口,看到他家少爷,上前,“少爷,你还好吧。”
叶青洲点了点头,“她还在生气?”
齐磊秒懂,“少夫人在你走后,情绪很稳定。就是......”
叶青洲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就是又在厨房炒辣椒,还让我喊您回去吃饭。”
叶青洲脚步一顿,“她做了多少?”
“说是辣椒宴,少爷,你要不回去之前垫一垫肚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你去买个烧饼。”
齐磊瞅准他一早就看到的烧饼摊,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
叶青洲展开榜单,又确定性地看了他的名字。
“今日,我们又来讲如今京城最红火的人物,叶青洲!”
旁边酒楼人声鼎沸,但说人的声音依旧稳稳压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声音。
叶青洲往前走的脚打了个弯,迈进了酒楼。
“要说这叶公子,在三年前的临安酒楼的诗大赛中便一举成名,那首诗现如今还是临安酒楼最有名的诗,被他们家掌柜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今年春风馆那首出名的诗,也是他写的,那天各路学子用尽了终生所学依旧没有抵过他一根手指头,琢玉院的学生全败在他手下,那首诗春风馆的掌柜当个宝贝似的看着呢。”
“你这么说这两家酒楼,就不怕你家酒楼以后没人来了?”台下有食客好奇道。
“我们轩记酒楼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别家有所长,我们当然要努力学习,说不定我们家酒楼的掌柜也能去那叶诗仙那里讨一首诗来镇馆。”
叶青洲脚步后退,看着酒楼牌匾上面的硕大的一个‘轩’字,里面的说人还在大肆吹捧他那首诗,不用问,这酒楼是卓轩的。
“那叶公子从前在别人口中也是个浪荡人。”说人语气一顿,给足了食客想象,“但这些事情我细细打听过了,人言可畏,原来他这浪荡形象下面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委屈和努力......”
好一招先抑后扬。
“这位叶公子可是一个大善人,每年都会给京郊附近的那些贫苦的百姓送些衣服和吃的,冬天冷的时候还会专门找医生帮他们看病。京城说他去赌场,那其实是他看过那些百姓的生存现状后不忍心,但手中的银两实在不够,想要偷偷行好事,所以后来才去的赌坊。”
“我知道原委之后,都替叶公子委屈,京城百姓竟然冤枉他多年。”
叶青洲拿着榜单一脸疑惑。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事?
齐磊拿着烧饼看着他家少爷,小声说道:“咱们府中每年确实有做这件事,这事还是您每年吩咐下去的。”
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卓轩竟然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这事和叶府稍微亲近一点的人都知道,去打听,稍加指引,也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那他从前流连秦楼楚馆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