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尖一涩,一把抱住了他,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木头蓦然睁大双眼,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朝朝,身体却僵直的一动不敢动。
“朝……朝朝,我……我……我在。”
衡生扶额:“唉哟!这光天化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朝朝静默了一会儿后,才无事发生般道:“只是突然有些累了,我们走吧。”
木头顶着红透半边的耳颊,面色如常道:“好,我们回去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的紧张,连同手同脚也未曾察觉。
当然还有衡生,他难言的看着前头二人,评价道:“这小子不会连媳妇儿的手都没摸过吧?”
回到院子,朝朝回了屋,一觉便睡过了时辰。
木头看她脸色惨白,便道:“今日就在家歇着,别去铺子了。”
“嗯。”朝朝点头,“已经辰时了,也来不及了,你去挂张「今日歇业」的牌子吧。”
木头:“好,你想吃些什么,我顺道给你买。”
朝朝摇头,“我不饿。”
她昨晚又没吃东西,怎么会不饿,木头沉了口气,端了盘包子来,“昨儿买的包子,芝麻馅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等他走了,朝朝无意识的咬着包子。
昨夜,她又梦到了腾大哥和啊生惨死时的场景。
眼泪嗒吧嗒吧的流淌,落在了包子上。
“朝朝,你在家里头吗?”院外传来刘叔的声音。
朝朝放下包子,抹了泪,打开了院门,笑着问道:“刘叔,您找我有事吗?”
刘叔拿了封信,“我女儿寄给我的,我想让你帮我念念,再替我写封回信,你看方便吗?”
“当然可以。”朝朝打开大门,邀刘叔进了屋。
泡了杯茶给刘叔后,朝朝便拿出了信,念出了上边的内容。
“爹,女儿不孝,嫁进张家三载,未曾回来看过您,但婆母卧病在床,实在离不得人照顾。近来女儿食欲不振,胃里泛酸,女儿原以为是染了病,哪想竟是有了身孕!女儿心中高兴,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您,待婆母病好,女儿定携外孙回来看您。女儿刘茹。”
刘叔一边听着,心悬起又飘忽不定,最终踏实的落了下来。
他抬头一瞥,却见朝朝泪眼婆娑。
他哭笑不得,“诶哟,朝朝姑娘,你怎么哭了?我这个老头子都还没哭呢。”
朝朝不好意思的抹了泪,“我就是觉着你们虽相隔两地,但心是连在一处的,心中为你们高兴,也为刘茹姐姐有了身孕高兴。”
她不由想起了嫂嫂,上一世,因为她,嫂嫂腹中的胎儿,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她收了心绪,拾了纸笔,“刘叔您说,我代您写回信。”
在院门口送别了刘叔,朝朝便打算回屋。
隔壁张婶忙招呼她,“朝朝今日没去铺子啊?早饭没吃吧?来张婶家吃,张婶煮了面。”
朝朝推脱,“不用了张婶,我早上吃过包子了。”
张婶仍旧热络的过来拉她,“啊呀,你跟你张婶客气啥,快来快来!”
朝朝便被张婶拉进了堂屋。
张婶看了看后院,笑着道:“你先坐,婶子去盛面。”
“张婶,真的不用了。”
朝朝刚站起身,又被张婶按着坐下,“跟你婶子客气,坐着。”
说完,张婶急忙往后头去。
辰时三刻,日头渐升,张婶火急火燎的冲进后院,一把掀开被子,“阿生啊,你怎么还在睡,赶快起来!人朝朝在外头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