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点亮了蜡烛,往石洞里走去,刚拐过那个转角,她便踩到一个软软的物体,吓得她寒毛倒竖,登时抬脚。
却发现脚下的不是别的,而是木头的手。
他衣衫破烂,身上又有很多的伤口,就那样倒在了转角处。
“木头!”
朝朝当即上前查看他,他脸色惨白的吓人,身上的伤有些像是被重物击打过,留下一大片淤青,有的伤口很深很新,血不断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好在没有致命伤。
又好在她的背篓里还有很多伤药,等哼哧哼哧替他处理了伤口后,朝朝浑身疲累,身上出了一层细汗,被山洞口灌进来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木头意识迷离,似乎呢喃了什么。
朝朝心道,这次她可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了。
却听他说的是“冷”。
这里确实冷,转角处距离山洞最里面还有一段距离,朝朝便又拉着他,将他拖到了山洞的最里面,拖的手都快脱臼了,肩膀上也刺刺的疼。
山洞里头没有那么大的风,但也还有些丝丝的凉意。
朝朝搓了搓手臂,站在转角处看看山洞里头,又看看山洞外的风雪,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只是,实践起来应当有些难。
朝朝试着捧了一把雪,手心立时传来冰凉的感觉,她咬着牙,还是捧进了山洞里。
有了一把雪,就有两把,三把……
即便隔着衣料,双手还是冻的几乎失去知觉,朝朝麻木的搓着手,将雪一点一点的堆叠起来,在山洞转角处竖了一道雪墙。
最后将雪墙填补完毕时,山洞里没有冷风,气温也没那么低,反而还有一股暖意。
但朝朝只觉得她哈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将竹篓里所剩的六只蜡烛全点上,朝朝烘着烛火半晌,手上还是没有半点儿知觉。
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木头没有再喊冷了。
朝朝已是疲惫至极,她披着竹篓里衣物,在离木头几步开外的地方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时,朝朝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手上还是很冷,肚子也很饿,肩上传来阵阵刺痛感。
经过一夜,雪墙已经融化了,丝丝缕缕的微风吹了进来。
朝朝忙看向木头,但山洞里头,哪里还有木头的身影。
她无奈摇头浅笑道:“跑的这么快,真怕我赖上你啊。”
竹篓里还剩些伤药,火折子和衣物鞋袜,朝朝索性弃了竹篓,换了双鞋袜,只将有用的东西拿在身上,抬脚踏出了山洞口。
出来的一瞬,朝朝以为她是在做梦。
明明昨天还是大雪纷飞,积雪厚厚的地方,如今竟然鸟语花香,春色满园。
如果不是手上隐约的青紫冻疮的疼痛,朝朝或许真的以为昨天是她做的一场梦。
可是又是怎么做到一日下雪一日放春的呢?
朝朝新奇的走在林子里,就连肚子似乎也没这么饿了。
走着走着,她发现这里的林子她之前没有来过。
但河水是在这些山头的东边,只要找到河,一直沿着河往上,她就能回到家,虽然她可能又要搬家了。
其实她在那里过的挺好的,如果不是她被人盯上了,她一定会在那里长长久久的住下去。
下次搬家换个男装吧,或许能省下不少麻烦。
想着想着,朝朝才发觉她已经往东走了不下二里,别说一条河了,连水声也没有听到,四周只有无边无际的,长的一样的树木。
是的,这些树的树干的粗细,树枝的走向,就连树叶的生长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两棵还能说巧合,可这一整片林子都是如此,难免有些许诡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