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守卫森严,三步一哨岗,看守地十分严。
到偏殿的时候,里面似乎有人交谈的声音,谢芷言便等小侍先行进去禀报,自己则老实地在外面等着。
等了一会儿,出来了三个人,首当其冲地便是相爷谢策,他如今显得很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一出门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谢芷言,他将手揣进袖子里,闲聊一般:“回来了?”
“相爷。”谢芷言行了官礼。
“岭南之行感觉如何?听说你在那边治好了时疫啊?”谢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尚可,多谢相爷关心。”谢芷言眼观鼻,鼻观心,多一句都不肯说。
谢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圣上病重,托晨曦郡王代理朝堂,你姐姐在宫里挺孤单的,有空多陪陪她。”
从晨曦郡王说到后妃,什么人才有资格一直待在后宫多陪陪后妃?那就只能是妯娌了。
谢芷言仿佛没有听出来谢策的意思,抬起头笑了一下,原本想用他的软肋谢羽鸿去刺激一下他的,但是如今情况不明,谢芷言决定还是先老实一些,“是。”
见谢芷言乖巧柔顺,谢策冷哼一声,惯会装模作样,就像她的那个母亲一样。
见谢策离开,一旁的小侍这才对谢芷言道:“谢大人这边请。”
谢芷言进了偏殿,里面铺了柔软的地毯,挂着香炉,寒风被隔绝在帘外,室内温暖如春,宫女小侍都安静地站在两侧,数十个人,却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一点。
偏殿正前方,李怀安懒洋洋地倚在太师椅上,长长的袍子逶迤在地,明明里面很暖和了,他还是在身上披了一件带毛的大氅,此刻白皙修长的手支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阿言,你回来啦?”他的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欣喜,两侧的宫女小侍全部将头低下。
“见过郡王。”谢芷言波澜不惊地行礼。
李怀安从椅子上起来,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他的袍子繁复又华丽,更衬得他的脸艳丽无双,如同开到荼靡的海棠花,美的不可方物。
“阿言,我好想你啊。”李怀安执起她的手,慢慢放到心口。
他的手冰凉彻骨,在这个温暖的房子里,裹着厚厚的大氅,好像还是不能将他捂热。
谢芷言被他的手冰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就想缩回来。
李怀安感受到她的意图,将手攥地更加用力,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但是很快,又重新变得和善可亲。
可惜在谢芷言的眼中,就是他的病变得更加严重了。
“郡王最近头还疼吗?有没有好好吃药?”谢芷言决定先安抚他一下。
李怀安的笑容越发甜蜜起来,“有好好吃药,但是头也疼。”
他将谢芷言一路拉至太师椅旁,“你给我按按就不疼了。”
他像是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孩儿一般撒娇。
谢芷言为了安抚他,便将他摁到太师椅上,“那臣给郡王摁摁?”
李怀安自然满口答应,他坐到太师椅上,让谢芷言站在他的双腿之间,怀抱着她的腰,感受着她的手在自己最脆弱的太阳穴附近游走。
很危险,又很刺激,他喜欢这种感觉。
谢芷言的身上总是不弄香丸香包的,就是很干净,很温暖的味道,手也是软软的,暖暖的,让他很舒服,很安心。
见李怀安慢慢地放松下来,谢芷言试探着道:“臣听说圣上病了,可严重吗?”
李怀安懒洋洋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嗯”了一声。
谢芷言见他情绪没有很激动,便试探着道:“圣上病了,姐姐肯定很担心,臣想有空去看看姐姐。”
这很合情合理,李怀安也知道谢芷言跟谢芷汀姐妹之间的关系很好。
只是谢芷汀性格软,谢芷言外软内硬,谢芷汀反而听谢芷言的多。
“行啊。”李怀安无不可地答应道。
谢芷言刚回来,还不太了解京都的情况,见李怀安虽然比之前显得更加不正常了一些,却也没有一上来就将她软禁,或者怎么样,还允许她去见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想来形势也没有很糟。
谢芷言乐观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