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谢芷言问。

杨朝夕却有些犹豫,“未必能成功啊。”

“你说便是了。”谢芷言道。

杨朝夕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长发拢起来,用簪子盘起,一边道:“蛊虫之道,最精的地方在苗疆。”

言下之意便是,要想寻求救治之法,还是得去苗疆一趟。

可是目前百越与官府正斗的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人手再去苗疆了。

想到之前秦玉璃说他曾去苗疆作为说客,可是苗疆人十分排外,不喜外人前去。

“我去,苗疆怕是不欢喜,杨姑娘,可否求你帮帮我。”谢芷言恳求道。

杨朝夕无奈了,“不是我不帮你,我娘离开时与苗疆已经断绝关系了,我也从来没回去过,一个有交情的人都没有,也帮不了你。”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之中,谢芷言支着下巴思考,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秦玉璃的性命。

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秦玉璃换身份的。

以至于让秦玉璃落到这个地步。

她正思考着,安之渊却站直了身体,“谢姑娘。”

他唤了谢芷言一声。

谢芷言抬头,向门口望去。

却见安之渊示意她到旁边来。

二人走到角落处,安之渊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或许可以暂时保住他的命。”

瓷瓶小巧玲珑,不同于杨朝夕装蛊虫的圆肚瓶,这个瓶子是细长颈。

谢芷言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她正欲打开来一看,安之渊却制止了她,“这个药不能开,开了就必须服下,否则就无效了。

谢芷言只好放弃,伸手摇了摇,感觉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个是救命的药,我也不知是什么,鬼娘娘当初给我的,只有一瓶。”安之渊道,他犹豫半响,方道:“他如今已经濒死,这药也只能保他一段时间。我还是劝你先留着,你体内有月昙,现在没有了解药,怕是......”

月昙......

百越族首领给他下的毒,若是没有解药,每月都会发作一次,生不如死,谢芷言已经尝受过这种滋味了。

谢芷言垂眸,随即笑道:“这样珍贵的药,真是多谢你了。”

安之渊见状,哑然失笑,“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样珍贵的药,我受用不起’这种客套话。”

谢芷言伸手拍拍他的肩,“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就不讲这些虚礼。”

说完,她便拿着瓷瓶向秦玉璃走去。

杨朝夕见她拿了个瓷瓶准备给秦玉璃喂药,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救命的。”谢芷言简单答道,“找到一弦或者是寻求苗疆的帮助也得同步进行。”

安之渊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制止的话来。

*

百越族首领逃回去之后,官兵趁势追击,一路将百越族斩杀殆尽。

百越族守卫为了护佑百越族首领离开,果断断尾,死伤一大片,但是百越族,也彻底消失在了岭南,只留下一些残兵败将,不足为据。

只是百越族首领尚未死去,仍是一个心腹大患,冯才为此多次来找谢芷言,与她共同定制作战计划,以求尽快将百越族斩草除根。

谢芷言只得一边照顾秦玉璃,一边花费精力去推断搜寻百越族首领的位置。

安之渊投效岭南官府,可是冯才却不用他,他也不在意,总是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俯视着曾经的百越府。

如今的百越府已经是断壁残垣了,烧黑的横梁仍在,曾经的辉煌不复。

另一边还有收尾工作要处理,大战的尸体都要用火烧掉,不然很容易引发瘟疫,特别是岭南地界特别热,一两日没有处理,尸身上便长起蚷。

尸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烧尸的烟飘了数十里不绝,血水流进河里,将河水都染成一片血红。

谢芷言正在帐篷里看医,一个小将走进来,说冯才找她。

她便过去了。

到了冯才的帐篷里,发现不止冯才一个人,还有四五个不知是师爷还是什么的人在里面,个个神情凝重。

谢芷言一进来,冯才便将一封递给她,“谢大人,出大事了。”

谢芷言有些不解,接过一看,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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