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可再借丁执的手除掉谢安之。
谢安之并不知道林清瑜脑海中已经又策划好了两次除掉他的想法,他按住伤口,在谢府家丁的搀扶下勉强站立。
略过面上有几分着急之色的谢承之,谢安之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男女。
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锐利的剑刃划过,比腹部的伤口还要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谢安之双手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试图迈开脚步,却发现双腿沉重如铅,谢府家丁扶着他的胳膊更加用力。
他忽地发怒,将家丁推开,身形踉跄,指着林清瑜大吼道:
“林清瑜,你果然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水性杨花之人!”
“我竟也被你骗了,什么缘分未尽再续,什么一生一世唯我一人,都是假的!”
“亏我还曾愧疚是否冤枉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个时候就勾搭上了孟渊!”
“原来你瞧不上我,对我说的未来大相公夫人都嗤之以鼻,是因为和堂堂襄王殿下有了首尾,我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还觉着你是爱我的,哈哈哈,我太蠢了,是我太蠢了!”
谢安之笑得癫狂。
孟渊冷眼瞧着他,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酷之意。这种淡漠而无情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谢承之捕捉到好友的视线,心头一凛。
上次瞧见孟渊这个眼神,还是他看杨家之人的时候。
后来,那个杨家人便死了,哪怕他还是孟渊的表兄。
谢承之不再犹豫,当即让家丁打晕谢安之,不让谢安之再发疯,带着人立刻离开了悬崖。
可是有些话已经说出了口。
隔在林清瑜和孟渊之间的遮羞布,还是被谢安之就这么扯了下来。
孟渊心中打鼓。
承之说阿瑜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可她与他相交从来没有提过他是襄王殿下的事情,只称呼他为杨公子,那日他让她改口称他“阿渊”她也不肯,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清瑜眼睫微颤。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不远处的匕首之上。
匕首古朴无华,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可那刀刃十分锋利,用的是上等玄铁。
此时还没有反叛军,也没有各路藩王,朝廷对玄铁的管控十分严格,非寻常人家不可得。
可同样是玄铁制的武器,她不久前也用过一把。
那把她刺杀谢安之的长剑,那把谢承之房中的长剑。
谢承之……竟然是谢承之。
谢安之方才喊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自谢承之出现之后,她视线便没离开过谢承之的身上。他腿脚不便,能在此时来到云县,便说明他在前晚谢安之逃婚时,便知道谢安之要到云县来。
谢承之如何知道云县的呢?
除非……和孟渊有勾连的,不是谢安之,而是他。
林清瑜忽地想起,适才孟渊指路的那句话,他喊“承之”……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孟渊与谢安之的关系要亲厚得多。
她后退几步,拉开了与孟渊的距离。
“你与谢承之是至交。”
她下着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