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你怎么出来了。”木头拎着一碗汤圆出现在路口,他同张婶打了个招呼,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外面冷,进屋说。”
张婶笑的合不拢嘴,摆手道:“我就不进屋坐了,婶子忙着给某人办婚事呢。”
木头疑惑的看看朝朝。
他一双眼瞪的溜圆,眼中清澈。
张婶瘪了瘪嘴,朝朝朝示意:“瞧瞧。”
朝朝掩唇轻笑,“张婶说的是,木头可不就是个愣子。”
张婶哈哈大笑,“不说了,婶子先去庙里求签,请大师给你们算个好日子!”
*
“嘎嘎──”
一只乌鸦矗立在枯黄的枝头,它发出刺耳的声音,转动着脑袋,眨了眨眼,扑棱着翅膀落下一片黑羽。
渠山山腰,一排排官兵神色肃穆。
一个砍柴老翁双腿直打颤,苦着脸朝里头看,似看到了什么,他忙又吓的闭紧眼。
他苦哈哈道:“官爷,草民能不能先走啊?”
一日前,他上山砍柴,发现这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儿,走近一瞧,里头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
他登时吓得拔腿就跑,晚间却又不得安眠,今日才去官府报了官。
为首的县令朝一人示意,那人便道:“老人家,还要您再随我们去趟官府。”
说罢便不再理会老翁。
县太爷也很是苦恼,他上任不过一年,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
正此时,一队人马急急朝这跑来。
为首之人带着一堆官兵,“朝廷办案,闲人退散!”
官老爷吹了吹胡子,他随时蔺县的小知府,怎的就不是朝廷的人了!
但当他看到大理寺的令牌时,当即退避三舍,点头哈腰道:“大人请!”
他嘀咕道:“大抵不过是两家盗匪争山头,怎么还牵扯上大理寺了。”
大理寺的衙差井然有序的进了山寨,不久后,一人走出来朝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拱手道:“大人,点清楚了,共三十二具男尸,年龄在的二十至五十岁,照这天气来看,约摸死了半个多月了,初步判断凶器是这把大刀。”
他神色凝重,抬头道:“是死于一人之手。”
腾暨颔首,视线在刀上停留,一把这里随处可见的大刀,刀刃上破了几个口子。
他的目光从男尸上一一略过,下刀之人干净利落,但似乎并没有章法。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冬至将至,天色青白,目光在寨子外搜寻,半晌,他来到一处,蹲下身查看。
“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手下上前询问道。
腾暨站起身,点了点地上的血迹,“带搜查犬来。”
搜查犬一路闻嗅,来到了一条小河边狂吠不止。
沿着河水往下,腾暨蓦然停住脚步,抬手一指。
手下当即令人下河去捞。
这是一件寻常的黑衣。
腾暨眸光渐深,抬头环顾四周,随后缓缓看向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