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笑是特意对着镜子练过千百次的,不说无往不利,但是至少见过她这个笑的人没有不被她的魅力所吸引的,虽然她每次对男人露出这个笑容,那这个男人多半就要被她算计了,但是贾铭不可能知道啊。
她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太久没笑了,脸僵了?还是角度不对?过于刻意了,让他觉得自己不够端庄?
总不能是他发现自己在刻意引诱他,算计他吧?
不可能不可能!
谢芷言安慰自己,总共也没对几个人使过这招,使过的都是她有八成把握爱慕自己的,见到她这个笑容只有更喜欢的,没有僵住的。肯定是贾铭看愣了,所以没反应过来而已。
如此心里琢磨了几番,这才丢下这回事,回了房间。
路上遇见一弦,一身绿衣,在府里格外显眼,更别提他叮叮当当的脚镯子,几里开外就能听到响声了。
“阿言姐姐!”一弦蹦蹦跳跳过来,肩上背着药箱,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野花,五颜六色的,很是漂亮。
“一弦小弟。”谢芷言也礼貌回应。
“你身体好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处理事务了?”一弦问,然后又拉她去旁边的亭子里要给她把脉,“遇都遇到了,就顺便诊一下吧。”他如是说。
谢芷言对于自己身体还是重视的,很是顺从地跟着他到了亭子里,一弦认真地给她把着脉,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看着是刚从外面回来。
看着旁边的一大束花,谢芷言随口问道:“去外面采花了吗?这花还挺好看的。”
一弦顺着她的视线过去看了一眼,笑到:“不是啦!是病人送给我的!现在人家都叫我一弦神医!我可厉害了!”
他十分骄傲地仰起头,阳光洒在他的汗珠上,发着细碎的光,皮肤像珍珠一样细腻有光泽。
他的医术确实是顶顶好的,不说药到病除,也是立竿见影,她这两次发烧,都是吃一剂他的药就好了,就看贾铭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才几天就能过来找她了,看着跟正常人都差不多。
“一弦小弟真厉害,医术也很高超。实乃罕见。”谢芷言笑眯眯地夸赞他。
“不过有些是我采的,我本来想先回去编了花环送给你的,可是半道上就遇见了。”一弦有些苦恼的打开药箱翻找着,“烧退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好好修养两日就行,我给你找针扎一下。”
说完,他从药箱里翻出针包,顿了一下又放回去,“算了,我懒得找烛火烫一下,不扎了不扎了。”
谢芷言失笑道:“那好吧,一弦神医,既然你都说没大碍了,而我可就不吃药了。”
一弦闻言晃头晃脑,一本正经道:“都行都行,是药三分毒,身存正气,百邪不侵。”
小小年纪的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好笑,谢芷言被他逗的忍俊不禁。
一弦见她笑了很是满意,他道:“阿言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跟我师父一样好看,哦不,比我师父都好看!”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花,“阿言姐姐你有事吗?没事我给你编个花环带着。”
“好啊。”与一弦相处很是轻松,好像都不用想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了,她很是好脾气地答应了。
然后撑着下巴,看着他双手灵巧的将花一朵朵地挑出来,编成花环的形状,然后还时不时插点其它的花进去,让花环看起来更好看一些。
谢芷言闺阁时也学过插花养性的雅事,不过那时候用的花都是精心挑选的名贵花朵,下人都帮忙处理好了,她只需要组合着,用最好看的样子将它插进瓶子里就行。
如今看着一弦摘的野花野草,组合在一起,好像也颇具野趣的样子,有些小新鲜。
“噔噔!弄好啦~”一弦笑嘻嘻道,然后拿起来就给谢芷言戴上,谢芷言也很配合地低头让他戴。
夕阳西下,残阳斜照着两人,俊男美女,颇具情趣,两人隔着桌子戴花环,在亭子里,看起来十分相配。
谢芷言戴完调整一下,一抬头便看见站在不远处树下的贾铭,他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肩上还沾着一片树叶,出来后他又重新戴起了面具,一身玄衣,看起来颇为冷酷无情,不知为何,对上他的眼神,自己有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被丈夫抓奸的妻子一样,颇为奇怪。
她回过神来,对着一弦笑道:“好看吗?我看在你手上挺好看的。”
“好看!”一弦立马肯定道,“特别好看!就像仙女一样好看!”
他凑上前来,还在她头上嗅了一下,“刚摘的花儿,还有香呢。”
这个行为就有些逾越了,不知一弦是天生如此对于女子没有很大的界限感,还是因为是大夫,所以不太有界限感,他总是很喜欢挨着谢芷言。
谢芷言不由避开一些,起来身道:“好啦,谢谢一弦神医,天色晚了,回去吃饭吧。”
她一抬头,树下已经没有贾铭的身影了,她压下心底起伏的1情绪,对着一弦笑了一下,转身准备回去。
一弦却突然道:“我知道贾侍卫身上的蛊虫是干什么的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