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师兄也道:“就是就是,后宅的女人要是能干扰到郡守的想法,怕是如今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给郡守带绿帽子还是给郡守治病,不过总归是在嘲讽郡守无法生育的事情。
谢芷言抬头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制止道:“不要胡言。”
那人嘴上胡咧咧惯了,如今被警告才想起来这是在郡守府上,不由吓得冷汗直冒,不敢再言。
郭爱过足了卖关子的瘾,这才道:“我见着郡守夫人了!”
谢芷言心中已有城算,倒是不算很惊讶,另外几人却惊讶地很,问:“郡守夫人?!真的郡守夫人?你还搭上话了?”
“那是当然!我这鸡就是她送的。”郭爱自豪道。
她刚准备从头说起,吹个牛什么的,就看见谢芷言警告的眼神,她立马回了神,收敛了神色,讲起了正事。
“那个郡守夫人一个人不小心扭到脚了,就在院里歇着,里头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我就去给她治了一下,毕竟只是个扭伤,咱还是小意思的。”郭爱说着说着又偏了题。
旁边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郭爱立马想起来正事,她话题一转又转回来,“郡守夫人性情脾气都特别好,我就陪着她聊天,聊了一下午,她知道咱们是来借兵剿匪的,还叹了口气呢。”
她顿了一下,学着郡守夫人的语气说:“夫君他心有旧事,心结颇深,甚至严重到发誓再也不救人。”
在场的众人闻言都皱起了眉头,若如这郡守夫人所说,那这个郡守对于帮助别人的事儿是一件都不会干了?
一个衙役忍不住开口说:“那按这样的说话,咱们借兵总不能还反过来谋反吧?又如何能坑害的了他?”
谢芷言不知在思考什么,一直没有说话,几人见她没有制止,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就是,如今多少人等着他的兵救命呢,咱们的家现在还泡在水里。”
“不光如此呢,那水里还多少兄弟姐妹没捞出来,这郡守就因为前时候的心结就耿耿于淮,谁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呢?”另外一个衙役很不屑,“没听说过农夫与蛇吗?你救的就是条毒蛇,你还要背过来怪它咬死你,这不是荒谬吗?”
这话犹如一到闪电,轰然闪过谢芷言的心里,将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瞬间照亮,她转头问郭爱:“郡守夫人可与你说了具体的事情?是何人、何事、何时?”
郭爱正听着这话好笑呢,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几瞬,才道:“不曾呢,这个信息对大人可有用?”
谢芷言微微一笑道:“非常有用,一个大功。”
郭爱看见她的笑就寒颤,一时不知道她是真夸自己,还是跟下午似的嘲讽自己。
谢芷言继续道:“你明日想法子继续去找郡守夫人,看能不能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又转向另外几人,“你们明日就去府上逛,将守兵跟府上的格局图记在脑子了,回来画出来,重点是见不到郡守也得尽量打听郡守的住所及行动场所。”
几人立刻齐声道:“是!”
谢芷言不由失笑“不用这么严肃,只是时间紧迫,咱们还是抓紧些时间,今日好吃好喝,晚上好好休息。明日行动,争取在这两天能见到郡守借到兵,咱们能等,淮阳县的百姓怕是等不了了。”
几人又是齐声应下。
第二日一早,大家就各自行动开来,自来熟一些的就时不时上前套些话,老实一点的就四处逛着,暗地里记下路线跟重点位置。
没到中午,郭爱就回来了,谢芷言正在案几前写线索,便看见她推门进来就狂灌水,不由问:“怎么了?不是去找郡守夫人吗?”
郭爱哐哐喝下大半壶水,这才愤怒异常地道:“被郡守发现了!他不让我见夫人,我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让人吩咐说夫人身体不适,不见人!我一开始还以为夫人真的身体不适呢!绕着墙爬上去,被人追了一路。”
谢芷言执笔思考道:“按道理,你这种无理行为,应当会被抓起来,扔到我面前问罪,或者直接下牢才是。”
郭爱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凑过去问:“不是吧?我小时候经常爬邻居家墙,也不过被骂几句罢了,又都是女子,爬夫人的墙也不算什么事吧?”
见她一副猴急样,谢芷言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把郭爱都看的都羞愧脸红了,谢芷言才道:“那基本上算是试探出来了,等会儿几人回来,咱们就去堵郡守吧。”
郭爱还一脸茫然,“试探什么?大人,您先说说,我不会被下大牢吧?”
“不会。”谢芷言看着纸上写的线索,伸笔将王怀两个字圈了起来,打了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