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第1/3页)
谢府内乱作一团。
宾客才离开,今日大婚的新郎官便不见了踪影。
这样的热闹,若是闹得人尽皆知,那宁州头号不体面的人家,就要从林家变成谢家了。
徐氏女跪在堂中,陪嫁丫鬟紧挨着她,也有了几分底气,将夜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夫君是喝醉了被人扶回房间了,儿媳遣婢女环儿去厨房做醒酒汤,刚一转身,便被人敲晕,再醒来就在这儿了,实在不知道夫君去了何处。”
丫鬟环儿补充道:“奴婢将醒酒汤端回来后,瞧见房门关着,烛火也灭了,以为小姐和姑爷已经歇下了,便没敢敲门,可奴婢在门口守了许久,里头、里头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实在是担心我家小姐体弱伺候不好二公子,才敢大着胆子敲门。没想到竟是没有人回应,唯恐主子出了意外,不得已强开了门,只见我家小姐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连嫁衣都没有脱。”
说罢,年纪尚浅的丫鬟环儿将徐氏女往身后护了护,“人是在谢府丢的,我家小姐也遭了罪,谢大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让我家小姐跪着,是欺负我徐家无人吗?”
可不就是欺负徐家无人吗?
大婚之夜,新郎官在自己家里消失了,哪有让新妇跪着回话的道理。但凡徐氏女陪嫁一个见过世面的嬷嬷,也不会是眼下这副主仆被刁难的场景。
被一个小小的丫鬟指责,谢洪德恼怒更甚,抬脚将人踹远。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本官?”
王如桂有心阻拦,却也不敢,只好将那被吓得说不出话的徐氏女拉起来,以免被那丫鬟牵连。
堂中,谢家其他下人垂着眼,无一人敢上前,莫说是阻拦谢洪德,便是相帮那丫鬟一二也不敢。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人找不回来,本官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谢承之与孟渊赶到正堂时,恰见谢洪德摔杯砸碗,地上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丫鬟。
一眼便瞧明白堂中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渊没有上前,隐在黑暗之中。
谢承之没有假手于人,一瘸一拐地上前,将那丫鬟搀扶起身,瞧着她嘴角溢出的鲜血,面上一派痛苦之色,吩咐含墨:“去寻个嘴严的大夫来。”
含墨扶着丫鬟离去,谢洪德抬眸瞧见了,并未说什么。
看谢承之过来,王如桂也顾不得安慰那徐氏女,一脸忧心地上前两步,望着谢承之道:“你怎么来了,不过是小事,怎么就惊扰你歇息呢?”
谢承之摇头,冲着谢洪德作揖行礼,又冲着徐氏女作了一揖。
夜色朦胧,月华如水。
徐氏女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身着一袭青衫,宛如翠竹般挺拔,身姿优雅。
他的声音温和似清风,轻轻问道:“不知弟妹可还记得晕过去是什么时辰?”
她看着他,只觉他如竹般高洁,让人心生向往。
谢承之见她不答,不知是何意,只得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徐氏女回过神来,回忆道:“二公子回房间时应是戌时正,我只是与环儿说了两句话,才关上门,人便晕了过去。”
眼下已经是亥时三刻。
足足过去一个时辰,谢安之若是有心要离开,眼下早就不知跑出去多远了。
只是他要去什么地方呢?
“后院马厩中可有马匹少了?”谢承之朗声问道。
下人立即回他:“少了两匹马。”
两匹马?那看来要去的地方不近。
谢承之又想起一个问题,喃喃道:“二郎为何非要今日才跑?”
离得最近的徐氏女听见他的自言自语,有些疑惑,“大公子此话何意?”
见谢洪德与王如桂也看向自己,谢承之解释道:“这几日谢府做席面,上下都忙得很,前几日来往送菜品的人也很多,也是鱼龙混杂的,他为何前几日不跑,非要等到今日婚宴之后才跑?”
故意下阿爹阿娘的面子?
打量一眼谢洪德黑如锅底的面色,谢承之觉着,若是如此那谢安之的目的倒也是达到了。
“那定是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如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