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说楼大人有心上人 (第1/2页)

“芜秋去打盆水来，泗春，你去找药婆子拿瓶止血的伤药。”

季晚仪吩咐着，坐到先前康熹坐的位置，“你怎么把屋子折腾成这样？”

采尘干巴巴地说：“我屋里乱，让姐姐见笑了。”

“我还以为你也不愿跟我说话了。”季晚仪掰开采尘的手指，微微用力把剑抽出来放到一边，秀眉紧蹙，“怎么伤得这么重？”

只见采尘的虎口撕裂，鲜血迸出，掌心全是磨破的水泡，不敢想象到底有多疼。

“练剑就是这样，等磨出厚厚的茧子就好了。”采尘还是不与季晚仪对视，小声说道。

“真磨出那么厚的茧子可还得了？你不是说想攀着男人过好日子么，男人都爱女人的红酥小手、纤纤柔荑，别的姑娘费心把自己打扮成美娇娘的时候，你倒好，闷在屋里修炼当剑客。”

“是为那晚的事吗？”季晚仪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美人秀时采尘没能接住剑的那件事。

她在那晚一夜成名，采尘舞剑技艺不凡、样貌也上佳，却无人问津，处境变得微妙尴尬起来。

“采尘，你可是怨我抢了风头……”季晚仪迟疑地问。

原先她是想着与采尘相辅相成，可惜事不尽人意。若采尘因此怪她，她也无可反驳。

“不！不是的！”采尘脱口否认，“我只是……心里难受。”

她有多恨定安王，只有她自己知道，午夜梦回都想手刃仇人为全家报仇！可没成想真正见到定安王时，她却慌得连剑都拿不住！

这样无能的她，真能为父母兄长报仇吗？

所以她夜不能寐，唯有一遍遍练剑，才能感到些许的安心。

热泪涌出采尘的眼眶，她无声地哭着，季晚仪觉得她仿佛一张绷得过紧的弓，随时都可能绷断。

“你有心事，如果不想说，我就不问。但要想出人头地，不好好爱惜自己怎么行？美人秀的事不用心急，先把伤养好，再去给康熹姑姑道个歉、说几句好话。”季晚仪温和地开导她。

等芜秋和泗春回来，帮采尘上过药，季晚仪嘱咐采尘好好休息，便打算离开。

她自己尚且有许多束手无策的事，能为采尘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只是她才起身，采尘却扑通在她脚边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季晚仪大惊，伸手拉她：“快起来！”

“我……我不起来！姐姐，你有楼大人撑腰，我想求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采尘仰着头，满目哀求。

季晚仪沉下脸：“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的！姐姐，我其实是……”采尘忽地顿住，“姐姐，让丫环们退下吧，我有些事想告诉姐姐。”

“你想说，可我不一定想听。”季晚仪扯开她拽着自己裙子的手，“采尘，就算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不是非要帮你不可！康熹姑姑说她管不了你、让我来管，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康熹姑姑不中意你，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直接厌弃你，如果我也不需要你了，你就会再转到别的妈妈手里，懂了吗。”

采尘膝行向前一步，不停摇头，眼看挽留不住季晚仪，灵光一闪：“姐姐！我知道一件关于楼大人的事——传闻楼大人有一位深爱多年的未婚妻！”

季晚仪顿住脚步。

采尘看到了希望，急迫地继续说：“姐姐，我能把楼大人的事告诉你，求你听听我的事吧。”

季晚仪胸口闷闷的，过了片刻，缓缓道：“泗春、芜秋，你们先退下。”

两个丫环小声答应，退到门外。

季晚仪重新坐下，“说吧。”

采尘觑着她的神色，打好腹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本是南蜀人，我爹是蜀兵的一名中将。蜀地山匪横行，定安王却放任不管。我六岁那年的元宵节，跟我娘出城上香，和其他镇上的百姓一同被山匪劫为人质。为救我和我娘，我爹违抗军令私下出兵。”

“巧的是，定安王世子乔装成平民出城玩，也被劫持了。定安王这才出兵，他杀入山寨，却误杀了我爹……”采尘哽咽，“后来定安王不顾我爹已死，依旧治他的罪！兄长充为军奴，我和娘亲被流放去西北，路上娘亲病死，我几经转卖，成了大户人家的通房，但夫人不喜我的样貌，去岁把我发卖，我这才来到京城。”

季晚仪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但采尘若想让她帮忙报仇，那真是找错人了！

“这些年，蜀地匪患越来越猖獗，我发卖来京的路上，听说楼大人率兵剿匪，斩杀千余人！比前十年定安王杀的匪寇加起来都多！”说到这，采尘的眼睛亮了几分。

楼无殷剿匪的事季晚仪也听说过。

只是，虽然蜀地的百姓都拍手称快，但朝中不少人却大力弹劾楼无殷暴虐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