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坐在黄花梨木桌的后方,苍老而干枯的手里拿着一本。
“爷爷。”齐简十分乖巧地走到桌旁,她一把拿过老人手中的,笑着将盘子推到他面前,“别看了,费眼睛,先吃点好吃的吧。这是咱们爷俩最爱吃的芋头糕。”
齐老爷子把老花镜摘了下来,看向齐简的眼神中情感复杂,过了好半天,才冷声说道:“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吗?”
这远比齐简预料得情况好上太多了,她缓缓蹲下身,下巴拄在椅子的把手上,撒娇道:“爷爷,都这么久了,我那时候缺心眼,你可
不能跟个缺心眼的孩子计较啊。”
“哼,你气我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孩子。”虽然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可是齐老爷子的嘴角却早已上扬。
“爷爷,小简知道错了。”
话一出口,齐简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有些湿润,险些眼泪就掉了下来。她顿了顿,或许这是另一个齐简,真正想跟她爷爷说的话吧。
齐老爷子的眼中也有些闪烁,他暼开了目光,拿了一块芋头糕,“你说说,你错哪了?”
“爷爷才是我这辈子最最亲近的人,我不应该因为外人,伤了爷爷的心。”
第一眼看到齐老爷子,齐简就清楚的
知道,这个老人很想念自己的孙女。
他可以原谅很多事情,因为他眼中满含着对孙女的爱。与其说齐老爷子生气,倒不如说他是伤心,是齐简的无情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心。
老人拿着糕点的手一顿,他低下头看着一年不见的孙女,缓缓地问:“那个死小子,是不是对你不好?”
齐简摇了摇头,“好与不好,都是孙女当初选择的。只是孙女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您,如果没有他,没有离开齐家的这一年,可能孙女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只是个任性的坏丫头。”
齐老爷子闭了闭眼,手摸上了齐简的头,“爷
爷啊,就希望你,永远都是个无忧无虑,任性的坏丫头。长大是要吃许多苦的呀,傻孩子。”
泪水还是没能忍住,齐简抱住了老人的腰,“爷爷,小简长大了,以前是爷爷护着小简,以后小简会护着爷爷。”
老头偏过头,偷偷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又恢复了以往严肃的声音,“哼!你爷爷还没老到要你个小丫头片子护着。去搬个椅子坐过来,我有话问你。”
“哦。”齐简乖觉地坐在齐老爷子身旁,扶着他的手,“爷爷快吃一口,待会儿就凉了。”
“我先问你,”转移注意这招,对齐老爷子显然不奏
效,他目光凌厉地看着齐简,“你自杀了?”
齐简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说:“爷爷,所有人都说我是自杀。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医生说,这是暂时性失忆症。”
其实按理说,是怎么的死,齐简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或许因为她的死对自身刺激太大,大脑启动了保护机制,所以使她忘记了这部分记忆。以至于齐简每次回想自己如何死时,都头痛欲裂。
齐老爷子仔细地看了齐简一会儿,确定她没有说谎,便语气不善地说道:“不管怎么样,秦家那个死小子,根本没有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