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她欣慰的是,自从粥棚回来之后,胡润华和裴靖的关系明显密切了许多。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还不是因为羡容到她这里来坐坐,可十次有七次都会被裴靖叫去房。
喏,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羡容咬着甘棠新琢磨出来的糕点,手边是她爱喝的奶茶,今天她兴致勃勃地拿过来让她尝一尝,结果刚喝了一口,她就被裴靖叫走了。
她没趣地撇撇嘴,眼光看到一旁打扫架的映荷,除了枕琴,她也是披香殿里的老人了。
羡容坐起身朝她挥挥手,映荷便乖乖巧巧地走过来,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不知道眼前的小人儿要干什么。
“哎!”羡容八卦地凑近她,“你说姐姐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如何?”
映荷睁大眼睛摇摇头,两边的发髻也随之摇了起来,“奴婢...奴婢不敢议论。”
“这有什么的。”说着,羡容转头看了看,确定屋内没有别人了,“反正这屋里没有旁人,你就跟我说说呗!我肯定不往外传。”
羡容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十分正色地向她保证。
可映荷还是一点都不愿告诉自己,她磨了半天也套不出一句话来,只好作罢。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甜甜的翠玉豆糕,她也好奇啊!只知道胡润华经常去房,可羡容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相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促进感情。
最近这日子过的也真是太平,刘宝瑜自从被放了出来,羡容也只见过她一两面,她虽然每次见到她就掩盖不住面上的愤恨和厌恶,但也没再主动找过她麻烦。
这点她也真是很庆幸,本来以为自己还要再和她纠缠一阵子呢!
一想到明日自己就得去天下居赴约,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羡容暗中筹划了好几天该怎么出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整个东宫都走遍了,才发现落月殿后院围墙上有个被杂草遮住的狗洞,从那里出去就可以直通宫人进出的甬道。
可偏偏是在落月殿,想到这里她头就更大了!
她花了好几天的口舌才说服了凤梨她们三个,又是强硬命令,又是委屈求情,直说得她口干舌燥。
等到天明了,就叫她们守在她屋里,假装她身体不适不想出门的样子,估计也没人会觉得奇怪,毕竟自己经常在屋里躺一天...
而她自己换了套侍女的衣服,跟着去落月殿送东西的队伍悄悄混了进去,一路上她真是心惊肉跳,刺激无比。
绕过层层阻碍,羡容终于看到了那个狗洞,她大喜过望,也不敢耽搁,立马就钻了出去,混在出宫采买的木车里总算到了宫门口。
可到了宫门口她又犯了愁,因为前一阵难民事件,东宫的守卫更加严格,可以说她没有可能钻在车里混出去。
于是情急之下,她只好趁别人没注意,猫着腰跑到宫墙处。
羡容早就看到这里栽了棵高大的银杏,她大概丈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和树的高度,估摸着应该是可以爬上去的。
说干就干!
幸好她小时候很皮,总喜欢往树上爬,到如今总算是技术没有生疏,只是原身这个身高限制了她的发挥。
羡容气喘吁吁地跨坐在树干上,随手擦了把脸上的汗珠。想她自己之前也有10+的身高,可现在却在这个十四岁小孩儿的身体里,真是还有点憋屈。
不过没时间吐槽了,眼看着不远处走来一队守卫,她一个翻身就跨到了墙头,一手拉着树干,一手扶着砖瓦,就把脚小心翼翼地往下探去。
可偏偏她一个脚滑,一声惊叫被堵在嗓子里,整个人像布袋一样就要摔下去。
她缩起身子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准备着等下自己肯定会疼的站都站不起来,肯定身上会青紫一片...
她胡思乱想着,却没意料到耳边传来赵敬梓的声音,“别胡思乱想了。”
她顿时睁开眼睛一瞧,自己竟然没摔着!羡容看了眼高高的墙体,心中庆幸多亏了赵敬梓接住了她,不然这一下她肯定是好一阵下不来床来了。
他把羡容放在地上,她急忙跟他道了谢,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赵敬梓耸了耸肩,以一种很轻松的口气说道:“在下只是想徐娘子要偷跑出宫,应该会经过这里,就在这里等了一阵,没想到还真让在下碰见了。”
...好吧,算他未卜先知了。
她没再跟他掰扯,急忙拉着他就要先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他反手拉住了她,向她指了指不远处路边停着的马车,“马车在这里。”
“哦。”
羡容有些尴尬地点头,跟着他上了马车。
羡容推开车窗看着过往的街道,这条路和上次裴靖微服出行的路不同,相较于其更加热闹繁华,马车只能行至路口,便被络绎不绝的人流阻断了去路。
幸好天下居离这里并不远,他俩下车走了不到百步就到了这天下居装修得高大宽敞的门头,羡容只感叹真是好气派啊!
她向里行进,走廊中挂满了各大名家的题词画,陈列架上满是稀奇珍宝,进入大厅后的装修更是富丽堂皇,让人啧啧称奇。
没想到赵敬梓竟然一早就定下了包间,这让她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是,这约定是早早就定好的,她和他的身份又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