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九九好感 (第2/2页)
她从未在他身上展现出如此热情专注的一面。然而,工匠似乎都是那样,只会对自己的作品抱有热爱。
能够成为在小姐心中作品之下的最重要的人也好。
毕竟那些瓷器都没有生命,唯独自己才能够陪在她身边。
他与她的情感却如同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只为了能够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
她捏着熟泥的,似乎有些累了,呼吸粗重了少许,那声音虽不可闻,却如同夜半的梦呓,撩拨着他的灵魂。
如此,南岳便又是笑了。
后来他请了附近最为知名的纳采人上门,镇上的便知道林雀栖的好事来了。
纳采人喝着好茶,听着南岳慢悠悠地和他讲他的安排。他说自家小姐已经立了女户的时候,尽管表面上是嫁娶之礼,实则南岳将以夫郎的身份继续住在林府。
在大元王朝,这种做法是极少见的,但是这可是小菩萨呀,于是纳采人修饰了一番说辞,依旧是将草帖交换,林雀栖这边是林氏的三叔公,而南岳那边则是把他的师傅苏白说成了舅舅,也是拿到了草帖。
草帖一换,各个流程的黄道吉日就要定下来。
林雀栖对于婚期的选定格外谨慎,终于,经过细致的择日,成婚的良辰被定在两年之后。届时,她已是一位芳龄十八的“老姑娘”
在小青山脚下,龙窑的炉火早已腾起,紫砂壶与紫砂的工艺品一批批被送去码头,商行的船只运往各地,其中行商络绎不绝,这里已经被发展成知名的中转区。
林雀栖已是知名的大师,哪怕她鲜少接受订单,也无人敢冒犯,更有常年捧着银票住在镇子中等她出手。
物以稀为贵,自她出世以来,手中诞生的每一件作品都是无可挑剔的精品。冲着定制来的瓷器收藏家往往失望而归,而这种状况更使得林雀栖的名声愈发显赫。
林雀栖婚礼那日,宴席摆满宜江镇,满镇的红与丝竹声。朝霞满天,府内外灯笼高挂,彩旗飘扬,一派瑞气盈门。
南岳胯下骏马,身着鲜红的喜服踏着朝阳的光芒踏进了林府的宅子。眼神亮晶晶地站在院外翘首企盼。
而闺房中林雀栖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如同绽放的牡丹翩然向前。
她步履轻盈,被晴雪搀扶着缓缓走向南岳。
南岳深深鞠躬迎接,手执着红绸一端,情意绵绵。
傧相高声唱礼,“迎新娘!”
门外鞭炮齐鸣,锣鼓震天。
林雀栖轻撩绣帘,款步登上花轿,“起轿!”
轿夫们齐心协力,抬起花轿,随着喜庆的鼓点,缓缓绕了林府一圈。沿途赶来祝贺的百姓夹道欢呼,撒下花瓣,喊出声声祝福。
“开席啦!”
林姑娘终于成婚了!
宾客满堂,酒宴摆开,
两位新人齐齐跪下,对天一拜,感念天地赐予的缘分。让两人得以相遇相知,能结为连理。
继而转向,对着高堂深深一拜,高坐的是林氏三叔公,以及南岳的师傅苏白。苏白最近受了伤,脸上缠着绷带,用帷帽遮掩面容。
最后一拜,是夫妻对拜。自此,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
南岳被灌醉了,夜半时分才摇摇晃晃地回新房,他使劲拍着自己的脸,看见婚榻之前端坐的林雀栖。
红烛熠熠,他闻到了锦帐香,拿起玉如意,他颤抖着挑去她头上的红绸盖头,情深缱绻。
林雀栖容抬眸,眼若秋水澄澈,宛如月宫仙子下凡尘,倾倒众生。
南岳目不转睛,神情恍惚,似她摄去了魂魄,久久无言。
林雀栖双颊生晕,她起身扶住呆滞了的人,如初绽的牡丹,含羞带笑,吐气如兰道,“夫君,夜色深了。”
洞房花烛夜,长夜漫漫,直至日头高高挂起,林雀栖才睁开眼,扶着酸软的腰坐了起来。
“小姐,有哪里难受吗?”南岳嘴唇几度颤抖,才敢碰她肩头上的红梅。
话一出口,自己的耳朵尖尖倒是羞红了。
林雀栖打开面板,看着他的好感度,九十九。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好感度。
她盯着他的面孔,笑得软娇,挽着他的手坐了起来。
她的好南岳。
她知道最后一点好感度要如何获取了。